“……”
好险没上手的两拨人顿时哑口无言。
只是……
是啊!人又没死,既是能出家,怎的就不能还俗了?
虽然没有秃头驴当皇帝的先例,但谁让人家是皇室血脉,还有先帝的传位诏书呢?
众人挠挠脑袋,吩咐部下生火做饭。
夕阳下,炊烟起,众人饱食一顿,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
大军踢踢踏踏,兵临城下,城墙上弓箭手已然候了多时。
丹阳县主身背大刀,手握弓箭,驾马立在阵前,冷眼瞧着城墙上紧挨着的脑袋。
羽箭架于弯弓,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城墙上那人瞧着冲自己来的羽箭,刚想开口,额间一痛,瞪着眼睛直直倒下了。
“告诉李乾景,先帝的传位遗诏,在我李丹阳手里,他若想要,便自己来取!”
陈柯一身玄甲,站在城墙上冷哼一声,“不重要的东西,丹阳县主还是自个儿留着吧。”
闻言,丹阳县主面色越发冷了几分。
如此说,李乾景那个狗东西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强占皇位?
那她父亲呢?
“先帝遗诏,将皇位传与五皇子,尔等狗贼,形同谋逆,当诛九族!”丹阳县主厉声道。
陈柯垂眸瞧着,听见这话顿时笑了。
“县主与其操心旁人的九族,还不如多想想自己的父亲呢”,他说着讽笑一声,“辅国公殚精竭虑,追随先帝去了,殿下仁义,本下令厚葬辅国公,安置黄陵,谁知丹阳县主偏偏要伙同贼人一处,行谋逆之为呢?”
深秋的寒风冷冽,丹阳县主瞬间浑身僵硬,目眦欲裂的瞪向那城墙上的大笑的人,“竖子,岂敢?!”
陈柯击掌两声,“来人,将殿下送与丹阳县主的礼送上来。”
三万大军临阵,眼瞧着那城门上渐渐悬下来一个东西,黑漆漆的,瞧不真切。
但前面的丹阳县主与沈青山一众人却是看得分明,霎时变了脸色。
丹阳县主盯着那人头须臾,握着弓箭的手隐隐发抖,一双眼更是红得吓人,“陈柯,你给我死!”
弓箭齐发,战马嘶鸣,方才澄黄的夕阳,此时混沌的不见日光。
有人倒下,紧接着又有人顶上前来。
登城梯上的人动作迅速,也有被石块砸到跌落下来,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是谁损失更为惨重。
扛着木桩的士卒在掩护下跑到城门下,咣咣撞在铁皮城门上。
好片刻,那门轰然倒塌,激起了万千灰尘。
“冲啊!”
刀光剑影,厮杀激烈,到处都是吼叫声,战马所过之处,伏尸踏为泥浆,不断有人倒下,疾风骤雨也吹不散、冲不掉空气中的血腥气。
入城时,丹阳县主踏马掠起,大刀脱手砍断那吊着她父亲人头的绳索,两物直直跌落,皆被她稳稳的接住。
‘刺啦’一声裂帛声响,衣裳前襟被撕下。
丹阳县主忍着哭声,仔细将那头颅包好挂与马上。
“驾!”
陈柯带众将士迎战,正与沈青山缠斗。
刀剑相碰,叮铃咣当。
几十回合下,陈柯双眉紧蹙,有些费力的应对着这无名小将。
沈青山神色凝肃,招招致命,手中的长剑快得让人瞧不清,安稳得如同一座大山,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憨憨?
到如今,他也无所顾忌,他父亲教授的剑法自是不必在藏着。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出手,才觉锋利。
陈柯脸上落了雨,喘息越来越急,右手更是震得发麻,逐渐失了知觉与力气。
他不恋战,知晓这小子是个劲敌,策马要逃,刚刚转身,瞳孔却是瞬间放大。
三箭齐发!
刹那间,勒着缰绳的手松开,抓了身边的士卒挡去那瞄准他胸口的箭,饶是如此,右肩还是中了一箭。
他脸色阴狠的盯着百步之外的人,抬手折断箭尾。
只是不等逃,泛着冷霜的剑从身后劈来,左肩划至右腰,血肉外翻。
沈青山驾马立于他身后,再抬手时,剑锋直指他心窝。
陈柯调转马头急急躲开,左腰留下一个血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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