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出去走走”,然而蛇已经缠住了裴令容的脚踝。
裴令容:……
沉渊眨了一下眼睛,大蛇心知主人要把它收回去,立刻顺着裴令容的腿往上蹿,顺势把蛇脑袋使劲往她的手里塞。
它的脑袋上生着两个小小的犄角,摸起来像一头小龙。
裴令容小心地缩回了手,顶着一条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听话地走了出去。
大蛇也乖驯地伏在她肩上。
虽然它一动不动,裴令容还是紧张得很。士兵们很少让自己的精神体如此接近另一个人,这就像社交距离过近一样让人不适。更何况这是沉渊的精神体,等同于一件S级的武器。
她又开始揣测他的意图,然而一头雾水。
沉渊跟在她后面往外走。他卑鄙地利用了裴令容的好脾气,让他可以偷来一个间接的拥抱。
他放纵自己沉溺了两秒钟,然后伸手拎开了不情不愿的蛇。
裴令容感到肩上一轻,就睁大了眼睛回头看他。
沉渊含笑道:“抱歉,它太重了。”
裴令容心内猛点头,嘴上强装镇定:“没有,其实还可以……”
这条蛇好像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裴令容今天才发现它分量挺沉。
通道并不狭窄,然而沉渊仍然跟在她后面,裴令容不解其意,只好继续往前走,顺便漫无目的地四处看了看。
别说过去三年她基本上生活在垃圾堆里,就算是在她还在首都服役的时候,也没有坐过这种级别的星舰。
它锋锐而绮丽,与其说是交通工具,不如说是一种用昂贵的合金材料包裹的装置艺术。裴令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舱壁,开始走神——不过三年时间,帝国科技的进步确实是日新月异,然而能够使用这样的星舰,沉渊如今的军衔想必也挺高,中校还是上校?不会是将军吧?
几名舰上的工作人员从旁边经过,停下来向他们的方向敬了个礼。裴令容被迫表演了一次狐假虎威,更加证实了刚才她心中的猜想。
她尽量不露痕迹地往后面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沉渊却突然叫住了她。
他皱着眉毛问:“腿怎么了?”
裴令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舷窗下有一把椅子,沉渊将裴令容按在上面,又问了一遍:“腿怎么了?”
“你走路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蹲下来检视她的右腿,“疼怎么不说?”
显然有许多人时刻注意着沉渊的举动,他们感觉到这边出了情况,逐渐向这个方向赶来。
裴令容被两人的姿势弄得不知所措,立刻就要站起来:“不是,我不疼。”
“是因为项圈,还是因为发烧?”沉渊置若罔闻,手掌覆上她的膝盖,“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几名医生上前接手了沉渊的体检工作,裴令容的右腿突然成为众人之中的焦点,紧张得她几乎要开始结巴:“不是因为那个,真不是,哎,我也不疼。”
医生们低声交换着意见,沉渊的神情越来越冷。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已经治好了,”她仰头解释着,只想赶快从人群中逃离出去,“只是走路有点不方便而已……真的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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