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也有待批阅的奏章,舒沅没有出声,一路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趴在小案上睡着了,再醒来却是在他怀里。
舒沅一抬眼便与他目光对上。不知他这样看了多久。
为方便他批阅奏章,车厢内十分明亮,舒沅清醒过来,却发现只留了一盏小灯,难怪她能睡得这般安稳。
以己度人,他身上压了如此重担,忙碌了整日又与她见面,应当也累了。
舒沅推了推他:“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
薛承璟放在她腰后的掌心略一使劲,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幽黑眼眸看了她好一会儿,含笑道:“沅沅。亲一亲我。”
他离得极近,气息滚烫,舒沅耳后一红,垂眸避开灼热的目光。
“为何不愿?”薛承璟抚上她脸颊,眸光幽邃,似乎想望进她眼底。
舒沅略一思量,抿了抿唇:“好端端的,心口发闷。大约是困了。”
分明是吃醋了。
薛承璟看她自己都不大明白的模样,唇角愉悦勾起:“原来是犯困了,才尝不出酸味。”
舒沅茫然地看着他,似乎盼着他的解答。薛承璟忍不下去,哑声道:“沅沅既然累了。由我辛苦一些也无妨。”
他环住她的腰,轻柔地吻下去,缠绵又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舒沅羽睫轻颤,双颊滚烫,一只手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襟,心跳怦然,这下是半分困意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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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敲打叶志明那日过后,无人再有异议。
舒沅每回进宫拜见太后,都能在殿中见到薛承璟。
薛承璟在外长大,早年的经历造就了他的心性,与血亲没有天然的亲近之意。按例须进进宫请安时,他绝不会不去,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如今倒是转了性,在慈宁宫中坐上一两个时辰也没有告辞的意思。
在他尚未归宫前,太后就已经惦念多年。如今能常见到孙儿,太后心情愉悦。她心底也清楚薛承璟频频拜见是为何。
两个都是她最珍爱的孩子,又彼此倾心。太后乐见其成,怎么看怎么般配,这份心意在言语间也有所表露。
舒沅往往脸颊通红,羞怯得不敢抬头,只顾低头喝茶。薛承璟倒是听得投入,哪怕皇祖母说了一次又一次,他也不厌烦。
太后多次在镇国寺为他祈福,祈求他早日归来。前些年舒沅也去过多次。
待到薛承璟清闲下来,二人乘车同去。长阶依旧,舒沅却不如以往那般费力了。
他们穿着常服,没有兴师动众,与诸多香客一般,缓步走进香烟缭绕的庙宇。
接待薛承璟的僧人一眼将他认了出来。小僧瞧见他在纸上所写,面色微讶:“施主今年所求,仍是不变么?”
沅沅长命百岁,与他白头偕老。
薛承璟落笔时,一字一句自笔尖流泻出来,仿佛已想过千万遍。
薛承璟踏出殿门,舒沅已在树下等他,她不急不躁的,也不知许下什么心愿。
也罢。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取来,尽数奉上。
舒沅十分好奇他在殿中写了什么,毕竟她的愿望,菩萨早就帮她实现了。
他在殿中待了许久,应当是为了很重要的事。
舒沅牵住他的手:“菩萨见你心诚,一定会满足你的。”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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