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简直不要太劲爆,那现在是怎样?」刘珂咬住吸管,珍珠骨碌碌的顺着管道飞奔,苏芯蔓拿走她的奶茶,也狠吸一大口。
「你吸太多了啦!」苏芯蔓把珍珠奶茶抢回来。
「比赛会有奖金吧,趁拿到奖金,就赶快逃啊。」
「那些奖金塞牙缝都不够,换算成安养中心的费用也才三个月,如果以大学註册费来计算,也才两个学期,大概只能盼着我爸突然器官衰竭吧。」苏芯蔓失笑。
对苏芯蔓来说,即便彼此关係降到冰点,也只能在这里说点不实际的话,排解心绪。
毕竟谁都明白,在不可抗力面前,人类从来渺小,苏芯蔓已经做到普通人能做到的最好选择了,她并没有埋怨命运,而是在机会来临时紧紧掌握,秦时理就是机会,是这个人自愿成为机会本身;可她本身不愿被驱使、束缚,被动的来去不是她的风格,如果处于弱势,就会被拋弃。对于掌有控制他人权力的人而言,所有附庸之物都是可以被随意捨弃的物件。
而偏偏秦时理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局,两人从一开始就是貌和神离,毫无共识可言。
「也许他是真的喜欢你呢?九年耶,不说感情,付出的钱都堆成山了吧。」
刘珂说话间拿了两套服饰,在苏芯蔓面前比划着,然后又放到自己身上,很是犹豫的模样。
「他要心疼他自己的钱,我心疼他的钱干嘛?」
「你真的,好绝情。」
「我很清楚,离开他,我就会被现实压成一摊肉饼,时间问题罢了,如果要谈报答,应该是我未来光明灿烂的时候,有能力像他一样照顾别人,他嘛,人家说富不过三代,幸好他是富二代。」
「我晓得你在说甚么,只是不太能理解,不说这个了,你觉得蓝色好还是绿色好?」
「蓝的。」
「好,买了。」刘珂转过身开开心心的去结帐。
苏芯蔓是存了点钱的,可那是要用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上的,不可能用在那位已经躺在疗养院动弹不得的父亲身上。
他真正绝情的对象,并非秦时理,而是父亲。
「嗯买完了,这样下周有漂亮衣服穿囉。」刘珂摇晃着袋子,十分雀跃。
「你下周干嘛去?」
「啊!我没跟你说吗?」
「是的,请说。」
「婉汎回国喔,他的舞团巡回回来了,这次同学会他也会来,下周就是同学会了。」
苏芯漫沉吟。
「来吗?这次主办不是我,是路于请我帮忙的,婉汎的消息也是他先知道的。」
徐婉汎考上了艺术学校,大学时现代舞表现能力就已经极为杰出,尚未毕业就被选入世界级舞团,等到完成学业,筹备两年后就跟随舞团出国巡演,当了五年的空中飞人,正好作为舞者的职业生涯已经到极限,回国之后应该就会继续待在国内。
苏芯蔓同他只在社群上保持联系,不似与刘珂这般常常见面,略为疏远,但情分还是有的。
「我再想想吧。」
「不要想啦,就来嘛,这次焦点肯定是徐婉汎不是你啦放心。」刘珂循循善诱。
「好啦,都你的话。」
「最爱你啦!知道你都没有跟高中大学朋友联络嘛,你只有我们了耶,多孤单啊。」刘珂圈住他的手臂,撒着娇。
苏芯蔓还是很受用的,面带微笑地吸光了刘珂最后一口奶茶。
「你个无情的女人!最后一口耶!」
两人打打闹闹的,傍晚才分道扬鑣各自回家。
苏芯蔓犹豫着,最后还是点开手机,想着还是告知秦时理为好。
——「我下周二会去参加国中的同学会,先跟你说一声,怕你来,我不在。」
他关掉手机,故意不去看秦时理已读没有,属实是鸵鸟心态了。
同学会开在日式铁板餐厅,私人店铺一天只招待一组客人,苏芯蔓还是初次到这种日式铁板烧店吃饭,推开木製门,迎面来的是两位服务生,将他与刘珂、陆钧亚引导至地下室的吧檯,进去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里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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