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把桌子移过去一点喔,这样就听不到了。」苏芯蔓跟路于当邻桌一周以来,对于路于时不时拋来的各种嫌弃已经见怪不怪,刚开学的水土不服也早就转化为一来一往的兵戎相见,路于乐于找碴,苏芯蔓也不是个温顺的。
路于不理会他的回应,鐘响的时候因为邻座故而理所当然地交换考卷,而苏芯蔓不负重望的堪勘猜出了二十分的惨淡成绩。
「你连猜都猜不中吗?」路于损他。
「我就是都会一点点才猜不中,真正不会的人一猜一个准好吗?」苏芯蔓忍不住又白眼他。
路于属于真正的资优生,不需要多努力,念书时稍稍聚精会神把重点梳理明白即可,说的话自然让人牙痒难耐,刘珂也是路于的鄙视名单之一,不过刘珂的领悟力虽然稍差,却是很愿意花时间用功读书的学生,属于积优生,学识、名次都是累积起来的。
两相比较之下,路于更常言语鄙视嘴砲苏芯蔓的成绩。
「......你不会可以问我,问刘珂的话你们俩讲话的声音太吵了。」
苏芯蔓一脸错愕,「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问你也是讲悄悄话啊。」
「刘珂不会觉得你讲话吵,但我会。」
荒谬的逻辑。
结束早修后第一节课就是英文,头疼欲裂的早晨再加上头疼欲裂的扭曲文字,苏芯蔓的脑袋像掛了过多成熟芒果的树枝,一点一点的摇摇欲坠。
「喂,老师要发考卷了,醒醒。」
「蛤?」苏芯蔓被路于低沉的声音吓得心脏一缩,赶紧转头看时鐘,「不是才半节课,狮子现在就考试?」英文老师发考卷的速度跟工厂里的机械手臂不相上下。
「赶进度,忘记狮子骂人骂到期中考差点上不完吗?他现在教完一节课就要直接写考卷。」
狮子是班上同学给英语老师私底下取的绰号,老师留着俐落的短发,但是因为毛囊数量优异,又染成了红棕色,炸开的自然捲形似动物园的狮子,因为很符合外表形象,大家便很顺口的在老师听不见的地方这样称呼人家。
苏芯蔓戏剧化的抚额撑桌,满脸都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写考卷而已,不是考试,你可以问我。」路于动作熟悉的撕下两张黄卷,再将其中一张递给苏芯蔓。
英文,至少数学的题目还是中文母语,英语这门外语一直是苏芯蔓人生最大的耻辱,在台北的时候英语的学习表现就游走在及格边缘,母亲正好很擅长外语,苏芯蔓对于母语以外的语言一窍不通这件事让苏母很是不解,后来回到台中念书,没有了补习班跟母亲的压力,苏芯蔓成绩就像麻雀的鸟屎,坠落的防不胜防,回过神已经是拖垮全班均分的老鼠屎之一。
「这个,比较级是啥鬼?」苏芯蔓不客气的提问;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没在对路于客气。
「就是形容词递进变化而已,就像好、很棒、超级讚,三种说法就是三种写法,句式不用动,按着题目跟你说的在形容词最后加er就好。」路于精心仔细的讲解题目跟文法,男生中学正好处于变声期,常常口乾舌燥,嗓音听着也沙哑许多,路于讲几句话就要喝口水润润。
「你这样好累喔,我还是问刘珂吧。」听路于这么沉稳又有耐性地跟自己说话,苏芯蔓越听越彆扭,捏着卷子就想要转身找刘珂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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