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酒店,倒春寒的冷风便一阵一阵地扑了过来。陈彩一个激灵,这下是彻底清醒了。
午夜不太好打车,他沿着酒店前面的小径出去,又在马路上走出二三百米,这才伸手招到一辆。
上车的时候看一眼手机,凌晨三点。
陈彩心里哀嚎一声,今天喝酒明天上班,下午还要出差,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作为一个人经纪人,尤其是小公司里小透明的经纪人,陈彩的日子相当苦逼,几乎是又当爹又当妈,必要是要给小透明们解疑答惑,偶尔还要变身为保姆替他们做饭更衣。因为公司的实力有点弱,目前为止只造过几个雷翻天的偶像剧,所以他还得时常瞅着外面,从一堆饿狼猛虎嘴里给孩儿们抢口好肉吃。
他现在到处活动的这部《大江山》就是块大肥肉。这部剧其实是天颐传媒为了捧自己的人,专门找编剧写的。编剧是名人,班底也厉害,大制作,名导演,题材又是最近格外受重视和扶持的军旅剧,所以现在还没开拍,买主已经找上了门。
陈彩知道这事后便一直琢磨把手里的人给塞进去,无奈他无门无路,直到有人帮忙给了他剧组副导演的联系方式,陈彩这才算是提着猪头找到了庙,三请五请,终于请动对方。昨晚一顿猛吃猛喝,这才争取到一个试戏的机会。
如果不是晚上跟假头牌的那点意外,昨天可以说是过的很满意了。
想事的事情时间过的飞快。从城市的这头到另一头,眨眼便过了。
陈彩付钱下车,走过一片身形单薄的“接吻楼”,才到了自己的地方。那是一处老式小区,几幢矮楼零散分布,一层贴满了各式培训班瑜伽课的红字大广告,路边则停满了自行车电动车。
此时已近凌晨,偶尔听到几声虫鸣,更显得周遭寂静。陈彩轻手轻脚地上楼,不料还是惊动了父母。
陈母披着件棉衣坐在客厅沙发里,一直等儿子进来,才沉下脸问::“你怎么又这个点才回来?昨晚去哪儿了?”
陈彩从小惧怕他妈,为了少挨揍练了身撒谎的技能,一脸忧愁道:“公司有个新人谈恋爱,我奉命去棒打鸳鸯了。”
陈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瞅不出破绽,没好气道:“天天去棒打鸳鸯,搅和别人谈恋爱,怪不得快三十了还单身。”说完又教育他,“这种事意思意思就行啊,别真给人拆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懂不懂?”
陈彩点头:“懂。”
“他们要是爆出恋情来再炒作炒作也是行的,”陈母叮嘱,“黑红也是红。”
陈彩被雷的不轻,心想一优秀人民教师怎么还懂“黑红”了?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老妈最近迷上了一个小鲜肉,而且因为误入粉圈,现在俨然有成为战斗粉的趋势。别说“黑红”这种词,就是连陈彩不懂的很多字母简写,粉圈里的黑话,他妈都解读的溜溜的。
此时陈母也不是为了给陈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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