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林母在林清答应带林渊看学校之后,明显情绪高涨了不少,又拉着她说了不少家里的事情,林清垂着眼眸,眼神并无焦距地盯着地板,听着母亲唠叨。
林清很小的时候在家里并没有被亏待,直到她五岁的时候,林渊出生了。
当自己的妈妈抱着刚出生几天的林渊回到家里,父母亲戚都在为他的降生欣喜若狂,没人注意到蹲在角落里的林清划破了手指。她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了,可她抽噎的哭声在满屋的欢声笑语显得格格不入又微不足道,甚至可有可无。
她只能噙着泪将流血不止的手指含进嘴里,眼泪的咸和血的腥混在一起的味道原来是酸的,这是她在林渊来家里第一天发现的。
其实她应该感谢父母,至少他们还让她读上了书。
小城镇的教学资源匮乏,纵使在学校名列前茅的林清,放在整个省参加高考的千军万马之中也如沧海一粟,不过最后她依然如愿考到省城,进入了一所末流211大学。
从此她便很少回家,除开包含春节的寒假,她几乎天天为各式各样的兼职奔走,这种日子虽然累,却让她觉得分外满足。
对于父母,她是有点怕的,小时候怕他们将自己送走,毕竟这在她家那块属实常见,所以就算在自己家,她依然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小心明天就回不了家。这份恐惧就算她现在长大了,依然无法释怀,只能尽力被压在内心最深处。
林母的念叨渐渐收了尾,她让林清在隔离结束之后通知家里,然后在林清喃喃的一句句“好”中挂掉了电话。
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轻舒一口气,就感觉肩膀上被重重压上来什么。
姜彦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将上身的重量都压向她,闷声问道:“林渊是谁?”
林清还是不习惯他跟自己这副亲密的姿态,只能尽力将身体往另一边倾斜,说:“是我弟...你能不能坐好......”
姜彦声将鼻尖凑近她身前,在她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带着一脸餍足的表情坐直了身子,她立马挪着屁股往旁边坐了一点。
“你弟要来找你?”他的手指无声地在沙发靠背上敲打着,状似无意般问,“找你干嘛?”
“他快高考了,想来看看学校。”想起了什么似的,她眼里亮晶晶地看着他说,“说起来,你俩同龄。”说完她回忆起两人早上做过的事,突然又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姜彦声好笑地看着她整套的动作,曲起手指用指关节捏了捏她脸颊肉,细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勾着手指在她脸侧及耳畔来回轻抚。
“他准备考哪所学校?”
这林清还真不知道,姜彦声也不再多问,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的样子。
经过晚上这个电话,林清多多少少又对姜彦声起了抵触心理。
她在父母面前建立起来的乖巧独立女儿形象,会在他们知道自己与一个跟自己弟弟一样大的男孩上床之后瞬间崩塌。
林清害怕的事情太多了,于是在姜彦声提出让她睡自己卧室的时候,她坚定地表示自己要睡沙发。
姜彦声眯着眼睛向她靠近,两人距离不过毫厘,他沉着声音说:“我如果想对你做什么,你睡沙发或床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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