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路灯亮了。
白色的雨丝在湿黄的光团里穿梭,唐羡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十分钟下课,正要息屏,忽然弹出一条信息。
陈豫让:带伞了吗。
唐羡点开聊天框回复:我有大头。大头大头下雨不愁。
陈豫让:我在楼下等你,侧门。
下课铃响,老师照例拖了两分钟,唐羡等蜂拥的人群走得差不多了才下去。
侧门接通一道弯弯曲曲的长廊,陈豫让蹲在一根象牙白的圆柱边,手里是一把纯黑长柄伞,看上去百无聊赖,正举着伞柄用顶端戳台阶下一株长得很高的花。
唐羡放轻步子走过去,手放在他头上,撸猫一样揉了几把,发丝沾上雨珠,潮潮的。
他顶着变凌乱的头发,仰头,勾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珠,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唐羡牵了牵嘴角,学他的样子,用指腹点蘸一下自己的唇瓣,再用力蹭在他嘴唇上。
陈豫让“啧”了一声,站起来,抬手给她提了提吊带,遮住胸口那条明显的乳沟。
“你不觉得你穿得蛮过分?”
唐羡低头看看自己的胸:“有吗?”
“半只奶甩外边,你觉得呢。”
“我觉得凉快。”唐羡故意跟他反着来,“怎么,让你兴奋了?”
陈豫让眼神幽深,轻嗤一声:“行啊,现在就去车上让我兴奋一把。”
唐羡依旧一副笑盈盈的表情,无声的挑衅。
陈豫让单手撑开伞,一把将她拽过来,曲肘来了个锁喉:“非得跟我皮是吧。”
“错了错了……”唐羡的美好品质包括能屈能伸。
“啊,等下,我水杯忘拿了,在教室。”
于是俩人又折回六楼,教室里还有几个人在自习,她轻手轻脚拿了水杯,路过楼梯口时,听到头顶传来的猫叫声,她被吸引上楼,陈豫让慢吞吞跟在她身后。
楼上是天台,被间隙很大的粗杆铁门锁上了,门外有只很小的幼猫,见有人过来,张皇跳走。
唐羡扒在门缝边,一脸好奇地张望:“像不像小仅?你姐姐的那只猫。”
“嗯。”陈豫让把伞靠放在墙边,懒懒地环视一圈,没有监控。他蓦地上前一步,抬手抓上她的手臂将人转过来,低头,亲上去。
唐羡很轻地低呼一声,没站稳,下意识揪住他的衣摆,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她下颌微收,极慢地后仰,像在勾他,实则有点犹豫,怕一吻上去又是半小时起步。
陈豫让很能接吻,她老是拼不过他的肺活量。
唐羡要亲不亲地跟他拉扯了一会儿,陈豫让没了耐心,他缓慢地吞咽了一下,右手扶上她的后颈,施力摁过来,启唇重重含上去。
乌云把光都遮住,楼道里很暗。
空气湿度大,水汽氤氲,唐羡感到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潮乎乎的,脑子有点晕。
陈豫让吻得很激烈,他总学不会温柔那一套,很是着迷她的身体似的,无论是亲嘴还是舔胸,全带点强制的调调,像要把她的唇和奶嚼吃入腹。
手机消息铃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唐羡在浮浮沉沉的心率下还分神摸出手机看几眼。
崔媛媛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她在会议楼听讲座,主讲人是唐羡的爸爸,H大的生工系教授唐桉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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