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姑娘,这里只剩下你与在下,在下希望你能确实地回答在下问的问题。这样在下才能确切地替你的病情做判断与治疗。」墨亦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虽说这是心病,可他还是想帮帮她,因为在看到她的眼睛时,他便想这样的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肯定曾经充满着朝气与笑容,那一张樱桃小嘴肯定曾唱过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吟咏过一篇又一篇扣人心弦的古典诗词吧。他希望,那些曾经都可以变成现在。
「首先,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我指的感觉是,从北溟亡国至今,你内心最深处的感觉。我希望你能静下心来,仔细地聆听你内心最深处的声音。」
「……。痛,心真的很痛。恨,那些人凭什么这般对待我的亲人,凭什么这么对待我北溟人。可是我又无法完全恨。」君柔宁闻言明显一顿,闭上眼细细地听着内心深处的声音,那声音明确地告诉她,她很痛很恨,就连写字时手都在颤抖。脑海不断浮现将士们为保护家国身中万箭;她的父皇被杀;身为一国之君的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在地;她的母后险些丢了清白;她的大哥,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为了自己跪在南阳将士跟前求一口水,却被践踏尊严,更不用说她的二姐,为了保护自己,被将士污辱而亡。即便平时笑着对待凌非墨,可心中那痛还是抹不去。
「因为凌非墨吗?」没错,君柔宁果真心中还是有恨的,可她说无法完全恨,想必是因为凌非墨吧。他墨亦澄看得出来,凌非墨那个南阳王爷是真心真意对待君柔宁这个北溟亡国公主的,或许凌非墨爱上她也说不定。
「你想说话吗?」见君柔宁点了点头后,墨亦澄话锋一转换了个问题。
「……。想。」君柔宁想,一开始她的确不想说话,她认为她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她说不说话也没什么意义了。可后来与凌非墨相处后,她想要开口跟他说声谢谢,想要如同儿时般亲口唤他一声墨墨,想要与他一同谈论诗词歌赋。
「那好,在下告诉你办法。你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你的心病是内心深处那亡国之恨、丧亲之痛。想必在凌非墨面前,你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些,甚至没有在他面前露出亡国之痛吧。」墨亦澄点了点头后说出自己的推断,他想,凌非墨终究是南阳的人,就算再怎么亲近,她肯定还是不会对他完全地敞开心房。
「想要医你这病,必须解开你心中的结。每日午时,你来这南朋客栈,想带人来便带,不想也无妨。在下会在一样的位子等着你。」果不其然,君柔宁点了点头。墨亦澄见得到答案后便缓缓开口,他知道凌非墨出现在此地是因为凌非澈南巡,此阵下个月五号是丰收祭,想必只要凌非墨说上几句,凌非澈便会在稍作停留,他想,明日起到下月五号,应该够长可以解开君柔宁的心结了。
「多谢殿下……。」君柔宁一笑点了点头后便写下这四个字。
「不必谢,走吧,想必他也等急了。」墨亦澄看着君柔宁的笑不禁失神,她的眼中清澈,嘴角泛起梨涡,果真好看。
两人走下楼,凌非墨便起身来到君柔宁身旁拉着她的手,见她一笑后才松了口气。
「王爷,在下想请您将啟程的时间延至下月五号后。明日起,在下便会开始替君姑娘治疗,明日至下月五号的时间刚好足够。」
「好,这事本王会亲自去办。」
凌非墨与君柔宁别过墨亦澄后便走了,两人挽着手走在街上,看上就像老夫老妻似地,最后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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