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搭理他,他可不想让许兮糊弄过去,于是随手翻开了手边的草稿本,迅速落笔,推了过去。
许兮分神看了眼,手肘一盖,当没看见。
杞然再拿个本子,复落笔,又推了过去。
许兮这回看都不看,就让那本子搭在她手肘上。
杞然是谁,狗皮膏药啊。他不急不忙,一手撑在耳后,一手随意地落笔,把本子搭上去。
在许兮漠视他的五分钟里,他已经换了六七个本子了。两人姿势没换过,本子却越垒越高。
杞然没本子了,人刚打算凑过去,轻飘飘一声,“杞然。”打断了他的行动。
杞然淡定,坐直了,把正在讲解的英语报纸一拉出来,盖在一迭本子上,才起立。
“这题你来讲讲?”老师倚在讲台上,没什么情绪。
许兮左手动不了,右手握着的笔一移动,指到题号。杞然看了,语法题,还好不难,一分钟后他就给出了答案。
他一坐下,许兮就斜了他一眼。
他无所谓,这回直接在那报纸上:“行不行?”
他直勾勾盯着她,直接又炽热,她右手抬了抬,在“行不行?”的第一个“行”上打了个圈。
许兮眉眼示意那迭本子,杞然收到,一本一本把它们收了起来。除了压在许兮手肘下的那本。
许兮在学习这件事上,可以说得上是一丝不苟,但是已经会了的,或者说她自己判断下认为可以不用听讲了,那她就会开始进行其他方面的学习。简而言之,如果只靠课间的时间是绝对不够的,所以她还得挤出别的时间。时间一长,养成了个一心两用的习惯。
当然这个两用不包括杞然的死缠烂打。许兮也差点走神了,刚刚。
她瞥了眼罪魁祸首,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已经闭上了,眼下浮着一圈青黑。嘴角破了的那个口子已经快结痂了,颧骨和脸颊的淤青也淡了许多。她这才觉得杞然那时候大概率没占下风,可能挨了两拳?那个什么童偕贾鼻子都破了,看起来比他落魄太多。她都不知道要说杞然是有脑子还是没有,鼻子能随便打吗?把人打出问题了就不是这个解决方法了。
她把视线收了回来,完全走神了。面对杞然的时候,原来是做不到一心二用的。
她又把注意放在手肘下的本子,杞然的字就躺在上面:中午一起吃饭?
这几个字她都要不认识了。
算了,要是不答应他说不准他还有更多鬼主意。许兮把英语报折迭几下,卡在了他桌上的书和手肘间,立了起来。这样一来,杞然就被挡在了报纸后。
杞然确实睡着了。每天早起晚归的,来回跑。醒来也已经是课间了。他一起身,报纸相应倒下。他转了转脖子,半边身子麻了,眼神才逐渐清明,脑子回归状态。
许兮不知道去哪了,但是她桌上本在左上角的书全挪到右上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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