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现在没有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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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许久,沧歌道:“我去外面过夜。”

她转身要走,沧雨问:“娘亲,你不喜欢爹爹吗?”

沧歌脚步微顿,她不想让整个试炼再次重来了。九溟说得对,恒渊灵尊的残魂到底还能经得住几次回溯?

“当然不是。”沧歌回过身,见昼神已经在床前坐下。两侧床幔被银钩勾起,他坐在中间,烛火撒落,颇有几分撩人的风姿。

来,只能是将就一夜了。帝子硬着头皮,又返身回来。

而另一边,九溟虽然可以独享大床,但是她没睡。

九小风已经准备睡了,她倒在小床上,问:“娘亲,爹爹真的会回来吗?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九溟很有信心地安抚她:“放心吧,他会回来的。”说完,少神又补充了一句,“他要是不回来,肯定气得睡不着觉。”

果然,她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响,门被推开。

——因为早知如此,所以九溟只是将门虚掩了一番。

脚步声响起,一道墨色身影几乎在瞬间站立于床前。黑衣的圣器居高临下,怒视九溟。

九溟很自觉地起身,刚要下跪,领子就被他拎住。

“你竟敢欺骗本座!”圣器双目带煞,竟是真动了杀机。

“爹爹……你真的回来了!”九小风高举着双手,要他抱。

太古神仪一个回身,甚至不见掐诀,九小风已经倒落在小小的幼儿床上。

九溟心中一慌,待要上前查,太古神仪用星月髓所铸的右手,一把拎起她,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中。随即,他随手将勾起的幔帐扫落。

帷幕合上,圣器大人亮银色的右手就握住了她的脖子。

那寒气森森的触感,瞬间绞杀她脆弱的元神。九溟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一句话说不出来,连挣扎之力都十分微弱。太古神仪右手缓缓施力,如同缓缓挤碎一个薄瓷的杯盏:“你竟敢不本座!”

二人距离很近,他贴着她的耳垂,字字皆是杀机。

太古神仪,在宇宙十二神器中,性情尚不算暴戾。但是,若以为他纯良,那也是大错特错。身而为器,他对灵长类的共情都只在模仿与学习之中。

杀人,与摔坏一件器具,有何不同?

他盯着九溟,虎口缓缓施力。

披雪汀,水幕前。

屠疑真君不由了一眼执棋的二位尊者。

可是,两位尊者都没有停顿之意。

半晌,恒渊灵尊道:“陛下就不担心吗?如果她真的死于太古神仪之手,您两千余年精心谋算,岂非尽数落空?”

少仓帝轻落一子,其声阴冷如冰:“她若无救命之策,绝不会离开沧歌。”

恒渊灵尊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许久说:“可是,太古神仪之怒,她如何平息呢?”

二人共同注视水幕,但见床幔垂落,厚厚地遮住了整张木床。

太古神仪坐在床上,九溟被他拎起,半提半跪地置于身前。“今日,你须明白欺骗本座的代价。”他手上再施力,竟是真的打算置她于死地。

九溟身躯发软,元神被挤压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阵一阵地发白。力量的落差,让一切智计都显得徒劳。

而就在此时,突然,一丝奇异的光辉自她体内升起。光芒如细藤,它极快地向太古神仪攀附。很快,太古神仪体内,有更加明亮的辉光破体而出。

两道细藤随着二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攀附交缠。

太古神仪微怔,身为宇宙最高智慧,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而水幕外,披雪汀少仓帝、恒渊灵尊、屠疑真君无疑全部惊住。

——连理枝!是连理枝!

这是道侣结契时所种的契约,预示着道侣之间同气连枝,不可分割。

但是,她跟太古神仪之间,怎会有道侣之契?

床榻之上,太古神仪松开手,眼那藤蔓似柔光,轻轻地缠绕他。连理枝,随二人行亲密之事而成长。如今此藤细弱如芽,说明二人情分尚浅。

有些什么想不通的事,在此时开始明白。太古神仪沉声道:“你是本座的伴侣。”说完这句,他蓦地想起来:“本座进入此间,忘记了一个人,一些事。”

有一缕真法流蹿而过,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了。

顿时,在披雪城中,只听一声极细微的裂响。恒渊灵尊的石像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初时,他进入风雨门,少仓帝瞬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禁锢之法。

这道法咒快速而突然,就在他跨进风雨门之间,结印完成。而今,这道禁咒破裂。少仓帝受点了些微反噬,但毕竟他足够强大。这样一点小伤,可以无视。

反而是同为密境两极的恒渊灵尊雪上加霜。

太古神仪也察觉了。他抬起头,向面前的女子。

——他不顾危险,追到一个末法世界,是为了找他刚刚结契的伴侣。

眼前美人跌坐膝上,鬓发微乱、雪肤玉肌、柔若无骨,除此之外,在仓颉古境,她还有极为丰厚的财力。这个人,每一处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可现在,她显然受到了惊吓。

太古神仪一掐诀,刹那间,披雪汀整个水幕都陷入了黑暗。

——他屏蔽了整个密境之中日月眸的法术。

九溟捂着喉咙,急促地喘息。

——这东西,刚才是真的想杀她!

她与太古神仪相识时日尚短,并未见过这神器凶性大发之可怖。再加之,他先前一时十分耐性,这导致九溟产生了错觉,以为他能以常人心性揣度。

可,当这分耐心不在,他的凶性便如出鞘利刃,尽数显露。

太古神仪并不能体会她的心绪波动,只是道:“如此之多的优点,值得本座为你花费一些耐性。”

说到这里,他如同变脸一般,收敛了方才一瞬间的杀性,道:“也难怪你不本座,你我之间,连理枝仍是芽苞。你定不知道,本座尽……”

他伸手,抓握九溟的臂膀。九溟下意识避开。

太古神仪被拒绝,却也并不恼怒。他如自己所说,以更大的耐性对待她:“来。”他缓缓将她扯进怀里,轻抚她的背脊。

连理枝受到来自道侣的安抚,温顺柔和地向他攀附。

“来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线金属般的磁性,以十二万分的包容,轻声说:“你会上本座的。”

九溟按压着心底的恐惧,道:“此地有日月眸的法术……”

她刚说了这半句,唇间一热,便被什么东西堵住。太古神仪的唇舌挤进来,他细细地亲吻她,许久才道:“现在没有了。”

连理枝的纠缠更加紧密了,他轻抚面前人的脸颊,感觉着那种心跳如雷的悸动。

“本座心跳得很快。”他声音沙哑,“你呢?”

他星月髓融铸的右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九溟感受到那种森冷锐利,颤抖如落叶。他凑过去,声音如尖刺,细细密密:“让本座,你的心在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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