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雪汀里,恒渊灵尊身为执棋人之一,正在同少仓帝对弈。
他先是见到城中的"华凝城主"夫妇,后又见到"谢迎瑕",不由眉峰微皱。
披雪汀是他留下的考题,凝华上神和南淮君提前押中,二人在城中留下一道劫身。这并不奇怪。
当年他突然陨落,能留下作为传承试炼的地方不多。披雪汀无疑是最有可能的。
但是,谢艳侠为何也在其中?
这就连他也不懂了。
恒渊灵尊了一眼少仓帝,只见这位君主低头凝视着棋盘,对城中发生的一切都十分淡然。
谢王府。
九溟站在门口,面对谢迎瑕的打量。
谢迎瑕目光阴冷,令人心中生寒。
但她还是走了进去。
这是她曾经作梦都想要拥有的相逢,即便眼前人只是谢艳侠的劫身,他根本没有真身的记忆。
可是,在两千年的等待之后,相逢毕竟是一件幸事。
水心符外,自然有无数人认得这位道边狱之主。
这场父女相见的大戏,大家得很是紧张。
海族鲛、鲸、鲨三王更是眼也不眨地盯着水幕,生怕出什么纰漏。二人毕竟是父女,劫身又毫无记忆。若是有什么失仪,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九溟走到谢迎瑕面前,二话不说,双膝下跪,先磕了三个响头。
就,磕得反正挺好的。
谢迎瑕饶有兴地她,缓缓道:"想不到华凝城主的女儿,竟然颇有姿色。倒是令人眼前一亮。"
他向着九溟缓缓走来,九溟没退。
少神常年卖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接触。
像这种阴郁变态向的人物,你越怕他,他越兴奋。
但是显然,要是被他摸脸,那可是有碍观瞻的。
九溟向着谢迎瑕再磕了一个,认真道:"回谢先生,母亲并非不愿我出嫁,我也并非拖延不来。只是担心家中两个孩子无人照顾,这才劳您久等。还请见谅。"
话落,九溟目光一瞟,不出意外地到谢迎瑕满头问号。
他缓缓道:"两个孩子?"
九溟硬着头皮,说:"正是。两个孩子出生不久,还是离不得母亲的时候。还请您宽宏大量、不拘小节,允许我将他们带到府上抚养。"
谢迎瑕神情僵硬,许久才问:"华凝城主之女,不是尚未婚配吗?"
"确实不曾婚配,仅仅只是育有二子"她抬起头,一脸诚恳地道:"而已。"
"而已?"果然,谢迎瑕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九溟又磕了一个,认真道:"在此之前,母亲已经反复跟我提过此事。她说以您的身份,孩子留下怕是不妥。她还私下令人将两个孩子抛弃在石像之下。但我实在心生不忍。我想以您的雅量,一定会理解为人母的一片慈之心。"
她思考着,又肯定地道:"只要此事传开,相信整个披雪汀的百姓,都会颂扬您的大度。"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顺理成章,连远在道边狱的谢艳侠都是神情怪异。
神他妈大度!
水幕前,围观者早已笑翻了天。
但她这番鬼话显然成功地恶心到了谢迎瑕,并破坏了他所有干坏事的雅兴。他冷笑一声,道:"华凝城主的家教,谢某倒真是领教了。"
九溟只得厚起脸皮,谦虚道:"父母之子,则为其计深远。一点慈母心肠罢了,不值得您夸赞。"
"闭嘴!"谢迎瑕终于是恼了,冷笑道,"你云英未嫁,先有二子!如此荒唐无耻,竟还振振有辞?华凝这老糊涂,她不会教女儿,本王替她教!"
说话间,他吩咐手下,道:"来人,将此女绑入暗牢。查清二子之事是否属实。如若属实,就将华小姐饿死牢中。"他瞅瞅九溟,眼中居然难得地有了一丝促狭的笑意:"就说华小姐贞烈,绝食而亡。"
道边狱,司狱大人久违地感受到一丝愉悦。
在这荒芜的贫瘠之地,一生面对罪恶滔天的妖魔。司狱大人的乐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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