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可以用术法做很多事,例如清洁之类的,偏偏厉引危好像并不怎么喜欢,不管是做什么,他都是亲自动手,不紧不慢的,一点也不赶时间。
确实也不赶时间,他的时间太多了。
姬透低声道:"小师弟,这些年你怎么过的?"
厉引危她一眼,将洗干净的碗放到碗柜里,语气淡然,"自然是陪着师姐,为师姐打理身体,顺便打理这片仙宫"
他望着仙宫里的花树,这些是他亲自种的,仙宫外的才是燕同归他们种的。
姬透心疼得要死,果然是守候一个不可能的未来太过绝望,让他甚至只能做这些事来打发时间。
当时,他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等着她苏醒呢?
这一等,是一千年
姬透凑过去,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唇贴向他线条优美的薄唇,努力地和他贴贴直到自己的呼吸不顺畅,面红耳赤地缩了回去。
姬透站在花树下,用力地呼吸。
以前她不至于一个亲吻就差点喘不过气来,果然现在修为太低,连亲一口都差点窒息,还是等修为高点后,再那个吧。
"师姐,怎么了?"
厉引危拎着一个花壶走过来,到她脸上未消退的红晕,目光微闪。
姬透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觉得他明知故问。
果然,便见他被瞪后就不再问了,去给周围的花木浇灵泉,他轻快的步伐,颀长的背影,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极好,十分愉悦。
天色微暗时,姬透去仙宫的浴池沐浴。
虽然仙宫有除尘阵法,不会有灰尘,但修炼了好些天,还是泡个澡放松一下比较舒服。
这座仙宫的面积极大,估计在仙界时,是某位大能的洞府,现在倒是成了他们的住所。
可惜,因为仙宫里无处不在的仙灵气,能住进来的修士极少,就算是大乘期的修士,待久了也会觉得不适。
是以这些年,只有厉引危守着这座仙宫。
姬透从池里出来,拭去身上的水珠,一-穿上衣服。
穿戴好衣服时,她转头向旁边的一面镶嵌着灵玉宝的等人高镜子,到镜子里窈窕的少女。
她觉得,可能自己这具身体真的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竟然能适应仙宫的仙灵气,就连苏醒后,也能在仙宫里自如地生活。
姬透走出浴池时,便到守在外面的男人。
他站在那皎皎月光下,身姿如松,气质如剑,一袭白衣飘飘,宛若仙人,即将羽化登仙而去。
姬透有些失神地着他。
似乎发现她的目光,男人转头过来,在月华之中,那白皙俊美的面容如同冠玉,莹润美好,连那幽诡的眼睛,也被月光柔和了诡色。
如同翩翩而来的月下仙人。
"师姐?"月下仙人走过来,朝她唤了一声。
姬透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伸手让他握住。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月光下的仙宫里,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地交错着,格外和谐。
姬透忍不住又凝望他俊美的侧脸,如冰雪般透彻,又有仙人的淡漠,似是不近人情。
这样的男人,让人如何能想到,他并非仙人,而是令三界畏惧的邪魔恶鬼呢?
说是邪魔恶鬼不尽然,他更像是游离在三界众生之外,不被众生认可。
半人半魔终归不是正道。
姬透心头涩然。
突然,见他的脚步停下,她不由停下来,抬头他。
"师姐"他幽幽地叹喟道,"别想太多,现在这样很好,将来你若飞升,我必定会随你一起飞升,你若想去三界任何之地,我必定也在三界"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姬透只觉得越发的心酸。
她突然退了一步,走到他身后,在他不解的注目中,将脑袋磕在他的背后,不让他到自己的脸。
厉引危背脊挺直地站在那儿,没有移动分毫,由着她靠着自己的背。
半晌,她的手戳了戳他的背,嘟嚷道:"小师弟,你太瘦了,摸着都是骨头。"
厉引危沉思片刻,"那我让自己胖一点?"
"那也不能太胖,太胖了不飘逸。"她又提出要求,"咱们剑修,以飘逸如仙为主,剑修不仙,还能吗?"
魁梧的是那些体修和魔族,剑修就要仙才能吸引人。
厉引危眼里浮现笑意,心里还有些高兴,"我听师姐的,只要师姐喜欢"
最后那两个字,添了几分赧然,不管过去多久,只要谈及情之语,他都会难掩青涩。
姬透的脸也悄然红了,庆幸自己站在他身后,他不到自己这模样。
她故作淡定地嗯一声,重任他握住手,两人继续在月下的仙宫散步,欣赏月下仙景。
"其实不管你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厉引危的脸也泛起淡淡的红晕,他也低低地说:"我也是"
不管师姐变成什么模样的,他也都喜欢。
直到天色将晚,厉引危带她回房休息。
"早点睡。"厉引危为她解下挽起的头发,拿梳子为她梳发,一边问,"师姐,明天早膳想吃什么?"
姬透说:"都行,你做的都好吃。"
这个"都行"范围太广,厉引危面露沉思之色,到底做什么好?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梳着头发,便知他又苦恼了,姬透有些好笑,没想到现在的小师弟做事越来越返璞归真,仿佛彻底地将自己当成一个凡人,每天都认认真真地过日子。
但这又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呢?
姬透了一眼窗外月色下的桃花,随口说道:"桃花糕挺不错的,明天吃桃花糕吧。"
厉引危嗯一声,"再加碗桃花圆子酿。"
决定好后,他梳发的速度加快不少,让她不禁暗暗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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