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期过后,言羲即位成了新一代的巴夏王,登基之日,他身边除了一名方旭,再见不到一名亲人朋友,言冉因父亲离世而重病不起,言临身处牢狱更是不可能到场观礼,倒是我听见了一些间言碎语说言羲特地穿着朝服去见了言临,许是想展示何为成王败寇,无论如何,走到今日对错似乎已不那么重要了。
「扎坦桑如何了?」她那日眾目睽睽下刺杀言燁,理所当然被视作毒害言燁的真兇而鋃鐺入狱。
「不好处理。」早朝过后,言羲得空到参天塔喝杯茶小憩会儿,这些日子他忙于政务,消瘦不少。
「那日她被唤入后殿,你父亲是否说了什么?」言羲是个果断之人,鲜少有令他难以抉择之事,估计言燁清醒时交待了什么话吧。
「对扎坦桑深情告白一番。」言羲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嫌弃及厌恶的气息。
我嗤笑一声,「那样的人也有真心?」若说尽冬的真心给了半夏,言燁的那颗心便是被扎坦桑勾了去。
「他令我事后不许追究扎坦桑或伤她一根寒毛。」
「你会听命吗?」那日后殿中的宫人与太医在言燁过世后一日内皆无故失踪,我心中明瞭他们早已失了性命,自古新王上任首先剷除的不外乎先王旧部或知晓太多秘密之人,无论当时后殿中他们曾谈论过什么,这些人既在场即是难逃一死,因此若言羲真想杀了扎坦桑,也不必担负违背言燁遗嘱的罪名。
「你想她活?」言羲喝了口茶,静待我的回答。
我毫不迟疑答道:「想。」扎坦桑与我的命运何其相似,我是真心希望她能获得新生,而我知道只要我开口,言羲便会助我,毕竟对成王的他而言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来安排。」
「多谢。」
他放下茶杯,不怀好意一笑,「就这样?没点实际行动表达谢意?」
「我现在身无分文,比乞丐还穷,买不起礼呀。」
「以身相许也成。」他刻意挪近,我立马跳开。
「无聊!」
他起身理了理长袍,道:「讨不到好处确实无聊,我直说了吧,过阵子我要出宫一趟巡视国中各区,你随我一同前往。」
「若我不去呢?」
他眨眨眼,说道:「那扎坦桑只能继续待在牢中了。」
「威胁我?」
「去吗?」他微笑默认。
罢了,为了扎坦桑,上他一次当也无妨,「我去。」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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