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对我极为重要,我实在不愿将它交出去,「不必了,我自己收着便好。」
言羲起身走来,二话不说动手抢夺,不说他这些年勤于习武,纵然一名普通男子要制服我也是易如反掌,他毫不避讳在我身上搜索薰香,见我反抗而擒住我的双手,我一面气愤于他的蛮不讲理、一面又羞于他的上下其手,他虽无邪念,可这么在我身上摸索实在太过无礼。
「你放肆!」言羲装聋作哑,在我腰间衬袋中搜出了圆木盒,他松开我、将圆木盒收进袖中,我着急阻止:「还给我!」
儘管我尝试夺回,总被他轻易闪躲,你来我往中,他右臂一环将我搂入怀中,不,与其说搂、更像是制服,压制得我动弹不得,他的左手随即覆上我的侧颈,他的掌心和隐隐一样宽厚、却比隐隐要细緻许多,瞬息间气氛转为曖昧,他的拇指抚拭着我的下顎,深邃而诱人似乎拥有冥术,与他相视之际,竟令我忘了薰香之事。
「你、你放开。」
「可我不愿放手。」
「你……。」
我的心脏跳动极快,快得有些胸闷,引得呼吸略为急促,言羲仍然稳若泰山,这份不由自主的悸动让我感觉败北,好歹我也长他几岁,怎会落得被他愚弄得下场呢?
他低下头,彼此间的距离愈来愈近,望着他的双眼、我顿时失了神,他的鼻尖滑过我的面颊,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使人迷离。
当他的唇轻碰上我的唇,那微微的冰凉之感将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我挣脱不开,仅能立马撇过头去,我听见他的一声浅笑,讽刺而无奈,他还是没有放开我,一双手紧紧拥抱着我,他靠在我肩上,深深呼吸、深深叹息,似是疲倦、似是舒心。
「我所求不多,真的……不多。」他的怀抱炙热的让我浑身发烫。
「我受不起。」
「若是苏隐隐,你便受得起吗?」隐隐的名字一出,我的心口一阵揪痛,我对隐隐的情......原来他都明瞭。
「自我成为大祭司那刻起,再也受不起任何人的情意。」
「你可以选择放弃大祭司之名。」
「此事不由我定。」
「你说过世上没有那么多无可奈何,都是自己的选择。」
「苍穹的眼睛看着我,我逃不了、躲不掉,隐隐的离开正是祂给我的惩罚,我……绝不重蹈覆辙。」
他拥抱着我,良久,我也不知为何不再挣扎,直至蜡烛燃尽、光明退去,我们仍未分开。
我清楚自己爱着的是隐隐,只是面对言羲的真心,我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人心总是贪婪,渴望着有人付出、渴望着有人深爱、渴望着有人相伴……。
「待一切结束,你可愿留下?」
上回他也提过此事,「以国师之姿?」
「怎么都好,只要你愿意留下。」言羲的语气悲怜,隐约透露着更深的涵义,回想他方才的种种行径,我有了个猜测。
我小心试探,「新月草和极乐果之事,你还知晓什么?」
「自损其身,是吗?」
我微惊,再问:「扎坦桑身边有你的人?」
「有,却并非从那处得知。」他抱着我,像哄孩子般抚摸着我,从后脑到后背,温柔地就怕弄坏似的,他道:「在破屋重逢之时,你的眼神已不同以往,那是放手一搏、奋不顾身的坚决,奚千蕊带你入宫时搜过你的身、后来尽冬也检查过,既然你单让我寻来新月草,想必极乐果已在囊中,思来想去最万全之策只有一处。」
「你果真聪慧。」事已至此,无需再隐瞒了,「你执意拿走新月草薰香,是怕我自斨?」
「是怕你寧可玉石俱焚。」他终于松开了怀抱,手却仍停留在我的肩上,「此事我自有安排,万事俱备后,我会让你亲眼见证大仇得报的时刻。」
「……。」我好像有许多话想反驳,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唇再次靠近,这回我很快扭开头,他未强迫,却在我的脸颊上轻吻一口,后来,他未再与我多言、亦未再多留,除步离开,入耳的最后一言是他向宫人下令更换房中烛火并再准备一桌热菜予我。
那晚,我有些迷茫,言羲的深不可测、诡譎难辨令我畏惧,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真情实意,若我听从他的话留了下来,此生将怀着对隐隐的愧疚而活,若我决意离开,事后言羲会否迁怒青冥族人?再者,当年他火烧汐娘卧房的神情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真能忍心再害他承受一次这等苦楚吗?
隐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