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之馀、哑口无言,等不到我回覆,言羲接着说道:「记得我曾问你为何汐娘怀疑你、我却仍亲近你吗?」他向我又近一步,温热的掌心忽而抚上我的脸颊,「皆因荷花池上初见时,你已入我心。」
我记得,他落水、我顺手救了他,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这份懵懂的情感便已开始了吗?
「或许你会想,那时我不过是个十二岁的毛孩、懂什么情爱,可我就是不可自拔沦陷了,我的目光追着你、守着你,一刻都不愿离开,后来汐娘之死我本该恨你,偏偏怎么都无法恨你,我知道你进宫是为青冥族,但我不在乎,我甘愿成为你的助力、替你完成所愿,只求你多留在我身边一刻。」
他的手仍停在我面颊上,另一手则贴上了我的后颈,不知不觉间,他已贴近于我,我只要轻轻一动,我俩的鼻尖便会碰在一块儿。
我不喜欢言羲,然而听了他的诉情,我仍不由自主地心头小鹿乱撞,没人不爱讨人喜欢,他人的青睞多少会在心中激起涟漪,即使对方不是所爱,这本能的骄傲与喜悦是我无法否认的。
「与你分离的五年,我日夜不懈,除了想替汐娘讨回公道,更想早日成为能与你匹配的男子,我原以为你单单是个普通的青冥族人,最多不过是神殿小祭司,直到那年祭天大典你的身份曝光,我既欢喜又失落,欢喜是因我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子是传闻中林下风致的大祭司,那样高雅、那样出尘不染,可我也失落于此生难以与你结亲偕首,大祭司的名号一日横在我们之间,我便无法真正与你走到一起,后来我终于想通了,名正言顺太过虚幻,我敌不过万民的信仰、朝臣的反对,更敌不过你对苍穹的忌讳,我不奢望你我琴瑟鸞凤,唯盼一生相守。」
言羲的一席话动人心魄,他从不显露情感,甚至时而让人觉得冷漠无情,今日他能对我这些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呢?
说句心底话,我曾认为言羲城府太深、不值真心相待,故而始终对他有所防范,如同我对隐隐说的,我不信他、我是利用他罢了,可今日我却动摇了,是我一直以小人之心看待他吗?他对我全心付出,我又是如何待他呢?
我说他心计太重,其实我才是那个满肚诡计的阴诡之人,不值得他这般付出,隐隐离开了,我的心也随之而去,不管我是否为大祭司,我都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何况……我也陪不了他多长时日了……。
我拨开他的手,直言:「你我本就不同路,何必非要并肩而行?」
原先神采奕奕的他瞬间落寞许多,他道:「告诉我你要去哪,我愿随行。」
我摇头,心中很是感动,但我必须拒绝他,我是奸诈,在这一刻却不愿再欺骗他,「这条路……我要自己走。」
他一听,落寞悄悄转为不悦,「换作苏隐隐,你就愿意吗?」
「不,我说了,我只要自己走。」
他深叹一口气,朝后退了两步,负手、闭眼、静思,我想他正努力整理心中纷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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