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果收起轻松态度、瞬间摆起严肃之姿,「有何不可?当然不可,别忘了你是大祭司。」
「大祭司终生不可婚嫁,我记着。」成亲与否我不在乎,只要隐隐在我身边便好。
「锦尘,你连动心都是大忌,苍穹大神要的大祭司只能全心奉献给祂,一旦心有杂念,难保不会引来苍穹大神的惩戒。」立果少有的皱起眉头、板着一张脸,看得我有些胆战心惊,立果的顾虑我心知肚明,所以我才不敢言明,我怕自己的错会报应到隐隐身上。
「心若受控,世间何来纷扰?」这是真心话、亦是事实。
「别告诉我你不当这大祭司了。」
「自阿锦州破灭,我便不愿再侍奉苍穹。」
「你觉得祂不庇护我们导致几近灭族,而今青冥族洗刷冤屈,算不算祂回心庇祐呢?」
我轻轻一笑,道:「立果,你要比我虔诚得多。」
「你是被选择而入神殿,我是自己的选择,本质上就不同了。」
「确实,我相信苍穹存在,但我始终将侍奉祂当作一种职责,不如你们发自真心。」我走回案边坐下,心怀疑问,不解道:「为何是我?我……根本不适合当大祭司。」
立果快步走回原位,双手托腮回道:「怎么会?我觉得你就是天生的大祭司呀。」
「我?」
立果猛点头,解释道:「苍穹是神,神在世间的传人也应当超凡不俗,我不知道这么说是好是坏,可你从小给人的感觉好似少了些人味、有些距离感,当然可能是你因为能读心而刻意回避他人,总归就是和我们不同。」
「真听不出是褒是贬。」我苦笑。
立果忽然握住我的双手、格外真诚道说:「锦尘,我明白作为大祭司要捨去许多,可世上人人皆是如此,每个选择都有其牺牲。」立果总是闹腾,实际上却看得比谁都通透。
「我知道。」
这些年我对苍穹有怨懟、不肯履行大祭司之责,然而,我无比明瞭这条路一旦踏上便不能回头,停下脚步、暂且休息苍穹尚能包容,青冥族生机已现,若我真心反悔不再担任大祭司,那后果怕是难以承受的生不如死。
我一人所为如何报应我欣然接受,只是我害怕牵连身旁之人,我甚至想过隐隐此次的劫难是否正是苍穹想给我提个醒、让我谨守大祭司之责、勿念私情。
君王之心难测、神灵之意更是诡譎,于他们而言,人命贱如草芥,我不想因为自己的错害了旁人……不想……。
一日,我洗漱完毕、坐于床沿,脑中想的仍是隐隐,寻了多日仍无消息,每每睡着总会梦见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可怕模样,隐隐不回来、我如何能安睡?
毫无倦意,索性起身看看书,方翻开书简,忽闻门外匆忙脚步声,立果破门而入、狼狈地狂喘气,想来是一路急奔,她面色不佳、眉头深锁,颇为奇怪。
「怎么了?」瞧她这模样,我很慌,如今能让我们露出这种神情的也就只有族人安危。
「找到了。」
我一喜,急问:「隐隐回来了?」我欢喜了一瞬,转眼察觉立果说的是找到了,找到是何意?为何是找到、而非归来?我小心翼翼询问:「隐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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