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怀念先等等,你脑子比我好,快想想办法吧。」
我还真想不到办法,总不能再把立果的血滴进祭炉让天火再烧一次吧?巴夏王能灭了阿锦州,摆明不给人谈条件的机会,苍穹啊,祢真有灵的话,何不劈下道雷解决了巴夏王和国师呢?
罢了,靠天不如靠自己,尽力一试吧。
「这仗势是想杀我吗?」我与巴夏王之间隔着无数拿着武器的侍卫,他负手挺拔远远站着、稳若泰山,我松开立果、独自朝前走了两步,好歹我也坐在大祭司的位置上十多年,区区一个王还入不了我的眼,要说成为大祭司我什么学得最彻底,不是死板的祭祀条陈,而是摆起大祭司至高无上的姿态俯视苍生,我朝他莞尔道:「杀我,后果你承受得起吗?」
大祭司是虚名,却是世人奉为高岭之花的存在,他们敬重、更敬畏,一滴不属于大祭司的血落入祭炉、直达苍穹便可让祂龙顏大怒、降下天火,若杀了大祭司,临头的又该是何等灾祸呢?
巴夏王目光如炬、一语不发,打量着我、观察着我,反倒国师一派轻松,说起话来自在得很,「本尊就是不同,这气势只有大祭司能有啊,我可真是白长这双眼,方才竟有眼不识泰山,错把您当成普通奴婢,还请锦尘大人勿怪。」
勿怪?他要以死谢罪我便不怪,原想这么回他,想想此刻不宜做口舌之争,做主的是巴夏王,我不必与国师多做纠缠。
巴夏王渴求的是不存在的长生之法,他误以为青冥族深諳此道,这是我唯一的的筹码,故弄玄虚也好,只要他认定我掌握长生法门,我们就有生路。
手上的伤隐隐作痛,低头一瞧,我已满手鲜血,灵光一闪,我心生一计,「巴夏王,你灭我青冥族不就是想要长生之法吗?」我和隐隐是掳了与巴夏王亲近的重臣并从他们的心语得知此事,旁人所知青冥族叛变遭军队镇压不过是巴夏王掩饰罪刑的手段,知晓实情者不多,我蓄意在眾人面前提起此事,虽不能保证有人信我,至少能在他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青冥族意图不轨,本王平息乱源理所应当。」他总算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脸不红气不喘大说胡话。
我走近一名侍卫,他的刀对着我,我用指尖轻轻夹住刀身往我喉头移了几分,当冰冷的刀锋抵上我的颈子,本就紧张兮兮的侍卫吓得一哆嗦,他扔了刀、跪伏在地颤抖、不敢妄动,周围的侍卫亦如惊弓之鸟,我每跨出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大祭司这名号可真好用,顶着苍穹的厚爱,眼下我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了。
一路几乎畅行无阻,此时我与巴夏王距离不过十步,他的眼神格外冷酷,以神灵之姿低看螻蚁般毫无人的情感,他轻巧抽出腰间配剑指向我,他不惧苍穹、却渴望获得苍穹的永生之力,是矛盾还是愚蠢?
「你可以杀我、可以杀了青冥族所有人,但你奢望的一切将化作泡影。」
「本王要的,莫非你能给?」前头还否认,现在藏不住贪念了。
「你若不信,便不会大刀阔斧攻打阿锦州又佈下今日之局了。」为保性命,我决定撒下一个弥天大谎,我将伤了的左手举起,血液顺着手掌边缘滴落在巴夏王的剑上,「这即是你寻求的答案。」
巴夏王的眼睛先是因惊喜而张、后因谨慎而微瞇,要骗他果然没这么容易,不过他只要有一丝半点相信我的血能助他长生不死,我、立果以及被关于天牢的族人就有一线生机。
巴夏王将剑收回鞘中,命令侍卫将我带回长年宫并将立果关入天牢,估摸他对我也是半信半疑,留我一命总归比杀了我好,无论真假,唯有我活着、他才能达成所愿。
虽然落于巴夏王手中实非我所愿,能暂时保住命已是万幸,他将立果送入天牢应当会留她性命日后要胁我,事已至此、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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