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犀利的问题,老师是答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地瞎扯一堆。
仔细推论,她会跟我说这些,应该是学校已锁定要辞退她。为了保住饭碗,才会做出这愚蠢的行为。
「我去参赛,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是对老师才有好处。」
「是这样没错。」被我逼到绝境的老师咬牙,踌躇片刻后说:「以晨,你要什么都能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达成。」
「我只需要回到教室,好好的上第一节课。」一般人很有可能会提出什么条件,与她做交易。不过我没这么间,心智也算坚定,不会一时动摇,做出会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如果我说,我知道那件事呢?」
在我即将要离开美术教室的前一刻,美术老师再度说了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什么事情?」
「你和周同学,今天在后院讲的案件……我知道。」
我侧过头,瞇着眼睛看着她。她有些心虚地低头,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老师,我不太明白你指的是--」
「那位死掉的女警,是我的妹妹。」打断我的装傻,老师用畏惧的语调,说:「应该是我才不明白,你究竟是从哪个管道,得知案件的经过。」
「是吗?原来你知道。但,那又如何呢?」她知情与否,及与那位女警有没有血缘关係,都和我无关。我们不是在案件中心,仅是边缘人物。
「如果你愿意去比赛,我能把手上的资料,全交给你。周同学的父亲,应该是那位刑警太太的辩护律师吧?有了这份资料,他辩护起来会方便许多。」
在这之前我只觉得她的言语很荒谬,可现在我莫名地感到愤怒。
「既然你知道事情的经过,手上也有证据,那为什么不主动提交?你妹妹连命都搭进去了,身体和名誉皆受到了污辱,你却把这当作是一种交换条件?」当然,我这么说或许太苛刻。不过我没办法理解,她这么说和这么做的原因。
「你完全不懂我到底经歷了什么,又怎么敢这样质问我?」
「是啊,我不懂。」说实话我也不太需要懂。要是别人的情绪,我都得顾虑的话,那也太累了吧。「你或许在这之前,没有地方可以提交证据,但现在你有了管道。要不要提交,可以由你自己作主,我不必跟你做任何利益上的交换。」
每次电视偶像剧里,看女主角被坏人威胁时,我都会忍不住地疑惑--女主角是没带脑子吗?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何必在一开始与坏人妥协,把自己搞得极为狼狈后,再找人求助声援,然后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到底是要多智障,才会认为一时的退让和相助,能让贪婪的人停止贪婪。
习惯利益交换,就不懂得什么叫由本心出发。
「有人现在用性命去证明丈夫的清白,哪怕受尽了挫折和各种不公、极度糟糕的待遇,她依旧很努力往前迈进。你为人师表,应该要做得更好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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