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小俞看来,老方是一个好人,因为他总是看出自己有很多问题,然后给自己解惑,方小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问题这么多,含章的性格是不会给方小俞解释这么多的,最多就是像前几天一样,甩给自己一堆书,‘好了你先看,有不明白的一块问。’
嘀嘀咕咕了半天,一个伙计无声嘿嘿笑着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满身都是酒气,方小俞厌恶的捂住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伙计满不在乎的打了一个酒嗝:“没....没多少,姑娘说了,今晚我们可以敞开喝....”
听这话的意思,方才还见过含章,“先生现在回去歇着了吗?”方小俞问他,伙计嘿嘿笑着,扶着栏杆挠头:“不...不知道...不过我刚见姑娘送长公主回房,”
那长公主今晚又是喝酒又是吃肉,浑身应该都是含章会讨厌的味道,今晚还因为讨厌膻味,什么都没有吃,若是闻到讨厌的味道,应该会不舒服吧,想到这里的方小俞扶着伙计站好,并贴心地指明了他自己的房间后,向着厨房走去,自己说是给含章端些吃的,大师傅应该会给的吧。
“你说是给姑娘端的?”厨房的大师傅挠挠头:“方才长公主的丫鬟来端了一盅醒酒汤,是咱们姑娘早就吩咐炖着的。想必她们正在一处,你要端吃的话,只端咱们的姑娘的那份这肯定不行,咱们又不知道长公主吃不吃得惯咱们这的吃食,要是吃坏了长公主....”
她们在一处.....早就吩咐炖着醒酒汤了。为什么会早就吩咐呢?想必是含章不想第二日长公主头疼吧,对啊,那可是长公主,高兴了随手的赏赐应该不会少,对,应该是这样的。
厨房的大师傅见她不说话,以为实在为难,忙出了主意:“姑娘不会饿着自己的,放心吧,我们晚一会再去问问,我这炖着姑娘爱吃的银耳粥呢,姑娘只要说饿了,我们就端过去,你这也忙了一晚上了,赶紧去休息吧。”
大师傅好心地催着方小俞回去休息,但是方小俞心中就是放不下含章,有个声音一直再和她说,见一面,今晚务必要见一面含章。
鸣沙客栈有三层,第三层本来只住着含章,现在长公主来了,也被安排住进了第三层,第三层的布局和一二层完全不一样,因为含章的吩咐,鸣沙客栈的伙计都自顾放开了喝酒聊天去了,而长公主的婢女也得了嘱咐,送了醒酒汤就准备休息,准备上三楼的方小俞就是这样遇到了那两个说笑着回去休息的婢女,路过方小俞的时候还点头打了招呼。
就这样,方小俞成功上了三楼,含章的房间在最东头,长公主歇息的房间在最西头,算是这个鸣沙客栈最好的房间,一般都是留给贵客的,她记得老方这样告诉过她,本来,只要去敲响含章的房门,今晚就可以安心睡觉的方小俞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了长公主的房间门前。
正要骂自己的方小俞抬脚要走,却听见房间里低低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具体的内容听不清楚,但是却分明听出这是含章的声音,心里突兀的一酸,也许是长公主留着含章聊一会呢,也正常。
正想着,只听房内突然惊呼一声,吓的方小俞就要推门而入,又听得含章嗔怪般说了一句:“殿下酒醒了?”
“凭那二皇子也想灌醉我?”另一个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这里改装的不错,真的隔音?”
“当然,除非立在门前,不然什么也听不见。”
“好,你倒是把这里经营的不错。”
“殿下能留几日呢?”
“最多三日,后天就要走了。”
听到这里,方小俞还不懂就太傻了,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也是风月楼的客人,随即转念一想,是啊,为达官贵人服务怎么可能放过长公主这条大鱼呢?
只不过,明明做好了心理建设,听到含章要陪长公主,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想了很多理由,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推开那道门,其实,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把门推来,毕竟,她和含章除了师徒关系外,再无其他关系,含章只是把她当做小孩子,这件事情她很早就知道了。
方小俞回到房中已经是子时,她燃了一盏灯,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书,再加上许多字她还看不懂,就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无眠。
翌日,顶着黑眼圈的方小俞被含章派人喊下楼用膳,长公主也早就醒了,方小俞下楼的时候正撞见长公主持剑从外面进来,含章贴心地递上汗巾,长公主也不避讳,让含章就这么替自己抹了汗。
“殿下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含章如是问。
“多年的习惯,到时辰了就睡不着了,索性出去练会早课。”长公主把剑归鞘递给一旁的婢女:“派人请了二皇子了吗?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起?”
婢女接过剑点点头:“方才林右卫已经派人去请了,派过去的人还没有回来。”
长公主点点头,“再派人请一次,早些把人送回去的好。”
手下人应声,长公主刚刚落座,客栈外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士兵,长公主闻声蹙眉:“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威严十足,吓得同桌的人纷纷起身。
士兵本欲直接开口,但是因着素养把话憋了回去,俯身行礼:“殿下....”
长公主察觉到异常,忙唤道:“过来说话。”
同桌的人识趣般起身,回避。
士兵附耳把话说完,长公主脸色连连变化:“现场围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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