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亲了一会。
舌化成吻,爱将吻催化成一枚熟透多汁的欲果。
那熟透的果皮薄的,食客用舌轻轻一压,甜蜜就溢了出来,淌得一嘴都是,叫人耐不住地用舌尖重重挑开濡湿的果皮,用舌尖一点点碾开丰熟的欲果,吮水吸汁,贪婪饮食这份丰熟的爱。
这一次亲吻太过难分难舍,时寸瑾都分不清尝到的血腥味是阿努什卡舌下腺体泌出的荷尔蒙素,还是他的舌头真被吸出血了。
“可……”
“可……”
“可以了。”时寸瑾说话三次,又伸手捏住阿努什卡挺直的鼻梁,把他的脸往后推,张开手掌盖住阿努什卡的眼睛,才勉强结束一个吻。
但就是用了喝令的语气,时寸瑾推开阿努什卡的头2秒,接吻都板着一张脸的极东总长仍用牙齿叼着伴侣唇形漂亮的下唇,往自己的方向轻扯着,牙齿松开时,发出一声轻“啵。”
时寸瑾呼吸两下,松开挡脸的手,“晚上好。”他伸手隔着绒被推了一下伏压上来的阿努什卡。没推动。
接吻时,阿努什卡不停往下压,时寸瑾已经完全陷进绒被堆起的被洞中,就像被狮子堵了家洞口的狐獴似的,只能通过被口一小圈往外看,还只能看到阿努什卡的脸。
“晚上好。”极东总长简短地回应,随后头偏了一下,利落甩掉头上的军帽,把脸凑近时寸瑾的被子洞,稍微弓了一下肩膀,头扎进被子,脸枕伴侣颈窝。
笑声像鸟儿翅膀,轻旋着就从时寸瑾喉间飞出:“……也许你可以躺到我旁边再枕我的肩膀,这样会不会太别扭?”
他尝试动了一下手,下一秒,阿努什卡隔着绒被摁住他的手。
【别扭?他舒服极了。】系统吐槽他们现在的姿势,【A567的姿势像条准备钻地鼠洞大快朵颐的蟒蛇,手脚对着您的手脚,您动一下他就墩你一下。】【……】
“嗯。”阿努什卡平淡地又应一声,但仍没开话题。
主卧一时静下来。
时寸瑾从不缺耐心,但由于他今天的工作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多,还全都是一不小心处理就会影响社会的重要工作,他只安静等阿努什卡五分钟,就开始问原因。
“看来外面的工作真的很紧张。”时寸瑾说,“我感受到了一点冷暴力。”
“什么暴力?”一动不动的金脑袋瞬间抬起和爱侣对视。
阿努什卡眉头深皱,暂停消极,严肃:“谁给你的?告诉我名字。”
“……”时寸瑾反应过来,冷暴力属于情感类衍生出的情绪形容词,恰巧,虫族社会对此方面大缺特缺。时寸瑾笑了一声,完全没搞清楚情况就要帮他找场子的阿努什卡。
好可怕的帮亲不帮理。
时寸瑾清了一下嗓子,相当严谨地说:“有时候,刻意保持沉默,以沉默做回答也是一种暴力行径,这种暴力不伤身,但非常伤心。正要预谋伤害我的凶手,是一位叫阿努什卡·卡许的
中将?或者上将?哦,我说不好,因为那位将军已经独立成区,军制称呼在内部系统里变成了总指挥官,我亲爱的少将,你能去帮我找他的麻烦吗?”
“……”阿努什卡发动嘴唇线消失术,他紧紧抿起唇,但还是硬邦邦地哼鸣出一声短促的喉音回应:“……嗯,可以。”
时寸瑾弯了弯眼睛。
阿努什卡盯着时寸瑾,他那张浓颜系的俊脸一旦绷起来,眉峰凌厉,眼皮形深,深长的赤金睫毛又卷又浓,近乎双倍强调那双异瞳的阴冷,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天生薄情的唇,哪怕没恶意都会布满攻击性。阿努什卡的眼神一顿一顿下滑,从时寸瑾弯起来的眼滤到时寸瑾轻挑起的唇。
阴沉凶恶的极东总长沉默几秒,生疏地配合爱侣的玩笑。“好。你想怎么折磨他?”
“直接用私刑还是走常规法律?如果你不想被罪案溯源,我们还可以用点脏手段,我认识卡许总指挥的副官团,里面有几个副官欠我很大的人情,我也知道那群副官的家族星和亲虫阁下的具体位置,我可以借势拿到那个总指挥官的日程表,你想让那个总指挥官在哪里出丑?你只要选,剩下的我会处理好,一场当众刺杀,一场利用基因靶向毒素弹的远程狙击,或者暗杀来折损他的统治力和能力,让他的军团质疑…”“停。”
时寸瑾打住。
哪有人真的在认真思考怎么自断一臂??
时寸瑾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捧场伴侣的认真:“这听上去已经像一个完整的计划了?”
阿努什卡板着脸,“嗯。军团内部的晋升制度已经是下克上,我在漫游者服役的时候,不止打下过一个同级教官。转到第一军也有不少校级兵申请挑战我,试图踩我上位。这些我都经历过了,只不过他们都没成功。”
阿努什卡顿了顿,又说:“我有很丰富的篡位经验,你要是想折磨那个总指挥官,我能做到。”
时寸瑾抬起脸,用鼻尖碰了碰阿努什卡的鼻子,“开玩笑的。”
阿努什卡又用那种令人不安的阴沉冰冷眼神凝视了时寸瑾一会,随后闭眼,低头去吻时寸瑾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压撞时寸瑾的嘴,吮出多声响亮的水渍啵啵音。
阿努什卡的吻重得撞到时寸瑾的牙齿,让时寸瑾感到些疼。他稍微侧脸回避,阿努什卡就顺着他的脸亲到颈上,一个重吻一个印,最后一口咬在时寸瑾颈侧的荷尔蒙腺体处。
阿努什卡用牙齿叼着时寸瑾薄薄的颈侧,齿关一合,捻着那层薄嫩的皮肉含起来,放到嘴里吮,重重的,像是渴极了,想要捻穿那层皮肉,饮食皮肉下的血。
阿努什卡一字一顿地说:“没有开玩笑,你已经折磨到我了。”
时寸瑾嘶了一声,并没有因为动脉那一块皮肤被反复□□而生气,温和地说:“那我们现在是扯平了吗?”
阿努什卡静静□□着时寸瑾的脖子十多秒,松开,口齿在时寸瑾颈边发出一声可怕的咬合声。“……那么多虫都看到了你的过去,但我没有。”
…
只有天知道。
当阿努什卡为昏睡的伴侣处理好一切,重返工作区,得知外界忽然爆发的狂热幻想症内容的时候,心里有多错愕。
为什么我看不到?
我和德斯蒂尼共生同一颗心,为什么我没有患病?
阿努什卡当时听着副官团汇报收集来的星网异象,僵坐在办公桌后,几乎感到耳鸣。
尤其,当阿努什卡听到副官团说,那些看到幻想异象的虫族中,有一部分虫族的意识竟仿佛像经历了时光倒流,穿梭时间,回到圣阁下尚未崛起的苦难时期,与圣一起狼狈奔袭,听着那颗弱小的心一次次濒临失音,又再一次次熬过死亡,重新壮大。
远在亿万星里之外的陌生虫族回到了圣的过去,而曾与德斯蒂尼吻颈而眠的阿努什卡却没得到那张门票。
为什么?
阿努什卡真的说不清那一刻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又诞生过多少种可怖想法。
当他从沉默中回神,指挥室内已经空了,副官团和战略团都退了出去,室内弥漫着浓重犹如星海废墟的血腥味。阿努什卡再抬眼一看,没关好的指挥室门还拉上了通电流动的电子警告隔离带,流动字体:潮汐入侵·极危
阿努什卡:……
接着,阿努什卡临时推掉了一部分硬性视频会议,通知内网,从海关入境处招来几十个分别来自四大区的迁徙家族。
当那些四区家族接到抽查信息时,还以为只是一次幸运抽选,通过就能直接入关。至少召他们的极东军雌是这样说的。
所以他们一进会客厅,发现临时抽查的总负责虫是AKA阿努什卡.卡许的时候,家族虫感觉天都塌了。立刻就怀疑自己的家族是否曾间接给圣阁下带去麻烦,极东总长现在就是来抽他们的脊椎骨回去给圣献宝。
结果,极东系的秘书官一开口提要求,其他四区家族:……?
什么,只要老实和极东总长形容我看到的幻想症内容就能得到极东移民许可?!
那我(我们)可要好好添油加…报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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