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往后退了退,双臂往后撑在身下,抬起半个身子,和林颂安分开一些距离。林颂安连忙又贴近,覆在他身上,吻悬而未落。
谈宁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林颂安的领带。
黑色带着银色暗纹的领带。
被谈宁纤细的指尖捏着把玩。
林颂安当即要脱去西装外套,可是谈宁制止了他,“穿着西装。”
林颂安眉梢微挑,“嗯?”
“就穿着这套西装,领带也不要摘。”
谈宁在床上总是被动承受,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提出要求,林颂安自然百分百配合,他说:“好。”
谈宁一直牵着林颂安的领带,退到床头,刚躺下,林颂
() 安就覆了上来。
月色摇晃,树影簌簌。
两个人都像在悬崖边,不知未来有什么样的风险等着他们,此刻翻云覆雨紧紧相拥,恨不得将灵魂契合进彼此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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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颂安这阵子一有空就回去陪方瑾,还按照谈宁教他的食谱给方瑾做了一桌菜,虽然味道和谈宁的手艺相比,是差了一个等级,但好在心意足。
方瑾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想讨好我?”
“哪有?”林颂安将他母亲扶好坐下,笑着说:“给您做顿饭就叫讨好了?”
林冶勋正好回家,看到丰盛的一桌子饭菜,觉得样式色泽不像是出自保姆之手,于是问:“这不会是颂安做的吧?”
“那必须是,”林颂安把椅子抽开,殷勤道:“您尝尝。”
一家子难得有如此其乐融融的一刻,纵然是习惯了冷场的方瑾,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也不知为何,最近林冶勋待她比从前温柔得多,面对她的脾气,也不像从前那样避之不及,现在他每次应酬到很晚,回来还会陪她谈心,两个人说了很多话,聊了很多二十几年来都没有提过的话题。
方瑾开始动摇:她想要的,当然是她的宝贝儿子能幸福,但此时此刻,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这些菜是那个beta教你的?”方瑾忽然问。
林颂安看了林冶勋一眼,然后诚实回答:“是,谈宁教我的。”
方瑾又问:“聆聆呢?他最近怎么样?”
“不知道,把我拉黑了,联系不上。”
林冶勋皱起眉头:“这孩子不会使什么坏招吧?”
“聆聆虽然娇纵,但不至于有什么坏心眼,颂安,你去过叶家了吗?”
“去过了,带了礼物,叶叔叔说没什么,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林冶勋神色微怔,随后回应道:“那就好,叶家和我们家是世交,为了孩子的事情搞坏了关系,那就得不偿失了。”
“是。”
林颂安加了一块鱼肉给方瑾:“妈,您尝尝这个。”
即将放寒假,谈宁也没什么事情做,越莹问了几次他什么时候回家,他都说自己在做家教,可能要推迟时间。
谈宁不想回家,林颂安却催着他回家,还买了一堆礼品,说要陪着他回去看望外公。
谈宁发觉自从关系复合之后,林颂安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恨嫁的气息,每天都要抱着他搂着他,说:“什么时候结婚啊,什么时候领证啊,宁宁,去偷户口本吧。”
谈宁被他缠着烦了,只能肘击他,冷着脸说:“别火上浇油了,大少爷。”
林颂安只好收敛。
谈宁心想:结不结婚的关键在我这里吗?
方瑾和叶聆的嘲讽还盘旋在耳边,他越想越来气,就把怒气撒在林颂安身上,两天不想搭理他。
再加上听闻林冶勋为了缓和林叶两家的关系,攒了个局,邀请叶家和严知予一
家吃饭,虽然目的是说清楚几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但一想到林颂安要和严知予见面,谈宁就浑身不适。
对于信息素强烈的不安在拼命翻涌。
他又不想表现出来自己善妒,只能装作不在意,在不剩多少人的图书馆里埋头看案例,林颂安坐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用指腹摩挲着谈宁的掌心。
“我就是去吃个饭,六点到那边,八点前就回家,宁宁在天河别墅等着我,好不好?”
谈宁冷漠地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严知予这一关,我们就迈不过去了吗?宁宁,你相信我,好不好?”
谈宁忍着鼻酸。
他就是迈不过去,就是害怕。
时间快到了,林颂安再不赶过去就是失礼。他无可奈何,只能捏了捏谈宁的肩膀,安抚道:“我一定和他们说清楚,宁宁,你相信我,在家里等我,好不好?”
谈宁就是不吭声,死死盯着手上的英文案例。
林颂安原本也不想参加,可林冶勋劝他:一直躲着只会让几家的父母都难堪,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起,吃个饭,把心里的想法说清楚,现在不比他当年,连个正儿八经的易感期缓释药都没有,所以连半点抗拒的理由都没有。
现在科技发展飞快,药物也在紧锣密鼓地研发中,严家也是一对开明的父母,比林家更疼爱儿子,不可能为了门当户对和匹配度,逼着儿子结婚。
林颂安被说服,他也认为一直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谈宁始终没有理他。
林颂安迫于时间,叹了口气,只能起身离开,他走到图书馆外,准备去停车场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谈宁的声音。
他回过身,看到谈宁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上,眼尾通红,像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小猫。
林颂安立即走过去抱住他。
谈宁攥紧林颂安的外套,把脸埋在他肩头,强忍着哽咽,说:“我在家里等你,林颂安,八点前必须回家,不然我就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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