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大也是给商人的奴隶,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姬发听了极为不适,可对上那女人的疯癫的表情也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着女人,她的眼睛她的语气都像淬着剧毒的利刃向你刺来
“商人都该死!!我的丈夫儿子都死了,你们屠城时就该想到会遭到报应!!”
“满口胡言,是因为你们冀州人造反大王才不得行为之!!”
连颚顺与姜文焕这两个平日里性格最为和善的人都怒火中天,忍不住满腔的杀意道:
“王女还是让我杀了她吧、”
你回头望向崇应彪他们,质子们与你对视一眼很快败下阵来
你静静倾听着一个人类所发出的最痛苦悲鸣与最残忍的指责:
“冀州苦寒更本交不出你们要的朝贡,原本就是你们商人逼的,你们装的再好也是没用的!”
“血债血偿!我也要让殷寿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商王下的命令,殷寿出征,质子们冲锋陷阵,这一切与你无关……
「你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那女人苟着身体弯着背脊,紧握着可笑的、几乎无法称作武器的木簪,手上粗粝布满了伤痕与冻伤后无法修复的红茧
你低头看着白净细腻的手掌,和女人的手完全不一样,或许她原本的手也如同你一样柔软
女人的脸上有种行将就木的麻木,她行尸走肉,却仍在寻找活下去的理由,怀中的孩子奇迹般的从战争下存活下来,她被这个孩子吊着着一口气,心中诡异地——充满对孩子的怨恨与慈爱
你轻柔地摸着孩童的额头,他一无所知地冲你笑:
“你还有一个孩子,他很可爱”
你抽走那根木簪,在这枯老且皱纹的手中放下一袋种子,由你这个既得利益者对他们说出放下这种话真的很虚伪,可你依旧安慰这个千疮百孔的灵魂
“他会好好长大的”
女人的咒骂如同沙砾卡在喉咙里,她又想吐又想咳嗽,裂开嘴又笑又哭,她用尽全力咳嗽着仿佛终于把胸腔中的淤血咳了出来,嗓音干哑而嘶裂:
“他会的、他会长大的”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苦难与它美妙的一面,战争让仇恨愈演愈烈,苦难而荒谬充斥着你看不到角落,她只不过是一个时代的缩影而已
你回头望着质子们,微风轻轻佛过你的面庞,被风卷起的发梢仿佛扫过他们的心扉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因为这场战争无可避免的成长起来,可面对散发着光辉的你,却总是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微妙自卑,为自己的无知、罪恶而感到苍白无力
崇应彪跪在地上,炙热地望着你:
“我要做王女最锋利的剑,只要王女令下无论是谁,我都为你献上首级”
沉默是一种美德,但在喜欢的人面前沉默便是一种懦弱,殷郊思考了良久,语气轻柔而坚定:
“我想过了,我要留在朝歌”
“这里有我想守护的人”
鄂顺与姜文焕的目光澄净,只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们早已属于你,温顺地生不出任何背乱之心
你垂下眼眸,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一群笨蛋,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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