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冰块女的带领,我跟随她到了昨夜老总开庆功宴的地方,饭店的最豪华气派的宴会厅,馥凝厅。
我深深了解到什么是自讨苦吃的意思。
「我说……你该不会要我……」
因昨天杯盘交错而脏乱的餐桌巾已经被撤下,徒留光秃秃的桌面,而旁边已经备好一些餐桌巾和口布,数量似乎与馥凝厅的桌数一样。
照眼下的意思,我猜冰块女口中的负责,就是馥凝厅回復原状,我一个人。
谁能帮我阻止她……
馥凝厅整整有八十桌阿,光铺设餐桌巾就足以让人闪到腰。
更何况我还不是宴会部的,这活根本不该落在我身上。
「明天下午馥凝厅就有一场婚宴,所以今日必须全部铺设好,否则明天就坐等开天窗。昨天才举国欢腾,谁要今天就埋头苦干?宴会部早就纷纷齐喊罢工。因为昨天完全是老总私人的宴会,所以这责任全被赖到客务部身上,这烂摊子我正愁谁来解决呢。」
我勉强硬挤出一个微笑,好你个客务部副理,这是欺压阿,欺压。
这已经不是回復原状这么简单,是要把馥凝厅重新再装潢,并且是依照顾客喜好的去装饰。
「就我一个人?」
僵着脸上的笑,我试图抓着仅存的一线生机。
「废话。怀疑阿?」
冰块女嗤之以鼻撇了我一眼,我彻底了解到刚刚那一句是多问的。
「那我大厅副理的工作……」
哼哼,冰块女绝对不可能不知道大厅副理对饭店的大厅是何其的重要。
我吴肆呈这五年可不是白混的,大厅副理可是饭店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你没重要到少了你饭店就会垮,我自会安排其他人帮你暂代班务。」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
直接找保身哥兼代我班就解决了。
眼神不经意扫到折叠整齐的檯布,我灵机一动。
「我……我可不会铺檯布阿。」
无可奈何对着冰块女,我随口撒了个谎。
想让冰块女知道自己的强人所难过于不合理藉此知难而退。
冰块女闻言嗤了一笑,我忽然感觉气氛骤降,瞬间气温降下了好几度。
「想不到吴副理所说的『负责』,就这么点诚意阿。为了不想负责任竟然还不惜出卖良心撒谎呢。」
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现在的冰块女简直比电影里的安尔贝娜更惊悚吓人,背脊不自觉冒出了些微凉意。
「曾经凭着餐服技优进入餐旅群第一学府farolia餐旅大学的你,怎么可能不会铺檯布,更不要说你当时的成绩不论学术科都是入学第一。」
这冰块女神通阿。
难道靠一天就把我的资歷背的滚瓜烂熟了?
吴肆呈,你真的「无事成」耶,连说个谎都会被戳破。
我举双手投降,我没料到冰块女竟然把我的底摸得清清楚楚。
「我铺就是。大概款式要铺成怎样?」
逃不掉的劫数,我认栽了。
「张氏企业独生女结婚喜宴,檯布我已经准备好了。预计八十桌会全部用上,装饰的花今天下午就会送到,口布样式星光灿烂,桌花使用白玫瑰,白玫瑰会跟会场装饰花一起送到,目前你只需要把馥凝厅全部的檯布铺设好,骨盘定位,每桌十人,并折好口布装饰。」
听来简单,可是实际想想却会发现大大不简单。
光想要铺设八十桌檯布就开始腰疼,口布,八十乘十,八百。
还需要加上预备量……
「口布数量需要多备多少条?」
「保险起见我口布调了一千两百条。」
好你的,真够保险。
「真希望我有足够的体力……」
叹了口气,腰没闪掉就该偷笑了。
「怎么会没有,昨天你……算了,过去都过去了。」
听到关键字我立刻竖起耳朵,可说到最重要的地方,冰块女就突然停口,然后乾脆不说。
「好好加油。」
冰块女步出馥凝厅,我似乎听到这么个语句。
她哪来这么体贴了?
一定是我喝多了。
我拿起折好的檯布,夹好分段线,往前一拋,一收,四个角自然往四个方向垂落,对齐好中心点,仔细的将多馀的布藏好并再围上一圈花样华丽的桌裙。
果然,我的技术已经随着时间变得生疏,不如同以往,还好手感我还是没忘。
有些事情也是,随着时间变的陌生,但是我还是没忘。
例如记忆。
「是不是搞错了,我明明是应徵你们饭店的餐服人员,为什么变成了客务的服务人员。」
我指着应徵人员入取的通知,随手抓了个柜务人员直问。
「这……已经为您再三查询过了,部门的确是客务部。」被我抓来諮询的小姐似乎头上已掛满黑线,眼下情况尷尬到不能再尷尬。
那是五年前的我,刚结束实习,经前辈介绍到远负盛名的l.l饭店,但刚应徵上,就碰到个死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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