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爸唐妈没走多久,管家就来了。唐嘉乐跟唐宁说了一声不用等他吃饭,就如谎言许诺的一般出了门。
他骑着小电驴漫无目的的乱逛,根本不知道去哪儿。
之前来大理做义工时,确实认识了一些短暂的朋友。但他不是个擅长和乐衷社交的人,跟唐宁完全相反,所以离开之后也没再跟那些人联络。
其实不止没有“短暂的朋友”,这么多年他就没有朋友。
他拥有过什么吗?
被收养时他还太小,记事起就是家人把他带去各种富贵亲戚家里串门,最后送去了唐宁家。亲昵这个词他从来没有概念,直到高中寄宿后他发现自己竟没有什么适应期,才明白孤独与疏离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常态。
就像现在。
骑车太快,无法消磨时间,唐嘉乐就把车停在了古城苍山门,一路走上了三月街。
农历六月初九,刚好是赶集的日子。一路上都能看到身着白族、彝族服装的妇女背着箩筐,三五结队。晌午已经不是最热闹的时候,正经采买的人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一些闲逛的人,如唐嘉乐。
许多沿街卖花的老奶奶等的就是他们。一簇簇鲜花新鲜明艳,像是从她们的筐子和手中生长出来的。五颜六色,品种繁多,大多都叫不上名字。
唐嘉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倒不是他喜欢,只是想起好多花唐宁都没见过。她喜欢花,喜欢一切浪漫的东西。
抱着让唐宁见一见的初衷,唐嘉乐每一样都买了一小把,最后挑花了眼就成了一大捧。
老奶奶问他是不是送女浪子,唐嘉乐没听懂白族话,旁边人解释说,问你是不是送女朋友。他看着怀里的一捧花,才意识到送花还有一层暧昧的含义。
他摇了摇头,送不出去的。
唐嘉乐把花放在小电驴座位下的储物箱里,想着回去前把它们扔掉。反正这种精心准备又送不出去的礼物,他已经藏了太多太多。
晃到晚上饥肠辘辘,就随便找了一家烧烤摊。也不怪唐宁不知道他的爱好,他平时确实不是一个挑剔的人,甚至算得上过得粗糙,能填饱肚子的他都可以下咽。
吃到一半唐宁打来电话:“管家走了,你在哪儿?”
“在和朋友喝酒吃烧烤。”他扯谎不打草稿。
“在哪儿,我也想吃。”
唐嘉乐想也没想就说道:“你不能。”
电话那边一瞬间安静了,但又没有挂断,唐嘉乐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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