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高畸变风险孤儿院·34 21380720,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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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安隅仔细感受了一会儿,“那不是慌,长官。”

“那是什么?”

是因为想到要做坏事,有些兴奋。

安隅默默绕开了危险的问题,解释道:“在孤儿院被巡查老师叫住是常事。一旦数据异常,就会被拉走检查,然后被处置。"

这是一种残酷但却安全的管理方式。只是如今,孤儿院的一切都在朝诡异的方向发展。

根据终端探测,巡查老师属于人类,可她却理所当然地领着一大群畸变儿童,也丝毫没有被感染的痕迹。

秦知律问,“你打算让我在里面待多久?”

安隅回过神,小声道:"这取决于您有多生气。"

“嗯?”秦知律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我希望再次让您看见我的价值,在为您搞到通行许可之前,我会妥善保护您的。”

秦知律不做评价,吩咐道:“把记录仪打开。”

“哦。”

安隅都快把那颗小小的机械球忘了。

片刻后,实时画面传输到秦知律的终端上,他才说道:“走吧,别刻意避开人。”

“为什么?”安隅问,“孤儿院的人并不友好,我不想太早打架。”

秦知律像在耐心地教他,“每到一个失序区,都要摸清楚有多少人畸变。如果我没记错,孤儿院收容着上万个孩子,畸变就像开盲盒,如果多数人都畸变了,那我们就拥有了几干个基因盲盒。”

安隅费解道:“盲盒是什么?”

“抽奖。”秦知律说,“抽几千次,总该有我们需要的。”

安隅其实没太听懂,但他决定不去追问————长官曾夸过他智商高。现在长官眼里,他没大没小,道德素质很差,性格温和也存疑,似乎只剩下智商高这一个优点了,无论如何也得保住。

风雪越来越大,这里的风雪不像外面凶狠,但却仿佛怎么挥也挥不散,漫天飞舞的雪沙几乎要把建筑都蒙起来。

安隅站在雪中有些昏沉,说不清是饿的,还是一回这里就习惯性地想睡觉。

机械球转了两下,秦知律问道:"这里的建筑都是灰白色吗?"

“发灰是因为脏了,曾经是纯白色,管理者希望风雪能成为这里的保护色,降低畸种入侵的风险,就像穹顶之于主城。”安隅一边扫视着稀疏的建筑一边答道:“虽然没有任何科技含量,但至少我在这里的八年中,确实没听说过畸种入侵。”

队伍公频突然再次响起。

“我们终于摆脱了那些家伙!”风间天宇气喘吁吁道:“太能追了,一个大人带着一群小孩,不,小畸种!你们抬头看镜子了吗?敌军太庞大了,拜他们所赐,刚才像有哈雷壁扫过的那片就是我们所在的区域。”

频道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蒋枭着道:“各位,我们在孤儿院的东南角。以坐标推测,律和角落在西北,斯菜德在西南,帕特在东北。”

正因肚子饿而放空的安隅倏然抬眼。

出了三次任务,幸运女神终于站在了他这边——当年他住的地方就在西北角上,也就是说,档案室也在附近。

斯莱德忽然开口,不悦道:"我也差点被盘查。外面的衣服和东西在孤儿院很扎眼,被人看到就会问。角落怎么不提醒我们?”

频道里微妙地安静了片刻,帕特哼道:"小高层,不会是怕我们抢贡献度吧?"

安隅没出声,继续往前走。

前面出现了一个低矮的建筑,门口立着一块画着饭碗的牌子,是食堂。他肚子立即响了。

斯莱德道: “律,还请替我们和您的监管对象解释一下,不会有人想要和高层以及小高层抢贡献度的,角落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警……"

“长官的频道坏了。”安隅突然打断了他。

斯莱德:“什么?”

安隅面不改色地说道:“刚才遇到巡查老师,我和长官走散了。如果你们能接通他的频段,请把我的坐标发给他。”

他停顿了下,语气低下去,“刚才态度不太好,抱歉,没有奶妈没有长官,让我有些焦虑。”

他说完,立即挂掉公频,继续朝食堂加快脚步走去。

私人频道响起,秦知律淡道:“和谁学的,这么阴。”

“差点被53区第一只章鱼人弄死让我明白,如果察觉有人想杀我,就要先下手,不要等着对方出招。”安隅说着,脚步微顿,不确定道:“您希望我做一个善良的人吗?”

秦知律似是轻笑了一声,“随你。”

话音刚落,另一个私人频道亮起。安隅瞟了一眼,果然,来自斯菜德。他站在原地接起了通讯。

“我去找你吧。”斯莱德在频道里咳嗽了两声,“我离你最近,一起行动更安全。”

风中的雪沙扑在安隅的脸上,转眼便挂满眼睫。

在风雪的洗礼下,那双金眸剔透得让人望而生寒,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意更胜风雪。

“您的友善果然不让人失望。”安隅轻声说,“那就希望我们能遇上吧。”

斯莱德道: "我朝着你的坐标方向移动,你也往我这边走。"

“嗯。”

通话切断后,安隅等了两秒,见秦知律确实没有插手的意思,于是嘀咕着问道:"长官,我可以去吃点东西吗?用了一次空间折叠后很饿。"

秦知律哼笑一声,“你都走到食堂门口了,才想起来问?”

食堂和记忆中如出一辙,毫无变化。

这会儿刚好是晚饭时间,安偶从队头往后走,在路过的每一个有畸变体征的人身边稍作停留,直到排入队尾,不动声色地把藏在袖子里的终端揣回口袋。

秦知律翻看着同步过来的检测记录,“最高的一个基因熵也刚两百出头。大多数似乎都处于畸变早期,暂时还没有藏起体征的能力。”

他停下来沉思了一会儿,"按理说,这种早期状态最多持续几天,但他们的行为又像是畸变很久了。"

安隅沉默地观察着队伍。孤儿院的衣服背后都缝有身份标识,展示ID和姓名。ID通常由入院年份加上四位编码组成,整一条队伍里的人都是在2139年之前入院的,也就是说,和他在孤儿院的时间有重叠———他已经离开十年了,可这些人看起来仍然都是小孩。

要么,他们都是婴儿时期进来的,否则恐怕这里的时间也出了问题。

安隅想起那首名为《收容院》的预言诗,轻声道:“只有找到档案室,才能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记录仪的镜头缓缓转过柜台,秦知律忽然问,“每天都吃这个?”

"营养汤只有一种,但主食是压缩饼干和蒸碗豆轮换。"安隅领了一个碗,"可惜今天是饼干。”

他和前面的人保持了一些距离,低声道: "压缩饼干能吃撑,但没一会儿就消化掉了。蒸碗豆因为吃了会胃胀,反而能消化很久,味道也更好。”

秦知律似是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从小就吃粗面包。"

“粗面包是饵城才有的。我到53区第一天,凌秋正在吃面包,好香,他还掰了一半分给我。”安隅低低地叙述着,“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吃完越想越诡异,吓得想抠嗓子吐出来,但最后还是没舍得。”

“嗯。”秦知律似乎在里面坐下了,或许是姿势变化,声音听起来也柔和了一些,”后来呢?”

后来,他就习惯了凌秋身上仿佛取之不尽的善意,但除凌秋外,往后十年也没别人再送过他什么。

直到踏上那列摆渡车,他遇到了严希的妈妈、祝萄、还有……长官。

长官似乎格外喜欢送他东西,风衣送给他,面包送给他,随身的短刀送给他,赌赢的战绩积分送给他,昂贵的房子也送给他。

还有那只让人打破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贵的章鱼玩偶,以及基因注射后盥在神秘小黑盒里的糯米点心。

安隅很少有期待,但渐渐地,他会期待下一份来自长官的礼物是什么。凌秋说得对,期待是一份美好的体验。

工作人员将黄得刺眼的一大勺营养液监到他碗里,转身抓了一块压缩饼干递过来。

安隅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往外走,“营养汤还不错,甜甜的,补充人体必须物质。据说只需要一个小药片就可以泡出一大锅,很神奇。”

耳机里很安静,似乎已经安静一阵了。

“长官?”

“嗯。听着呢。”

安隅摸了摸耳机,“里面是不是太闷了?”

“是有点,找没人的地方把空间回归原状吧。”

“那我快点吃。”安隅立刻说。

他到角落里坐下,捧起碗几口就把汤喝光,然后撕开压缩饼干的袋子。发白的、巴掌大小的饼干,质地糙而硬,沉甸甸的像一块砖头。安隅试图把它从中间掰开。

秦知律道:“我不吃。”

安隅立即停手,“那我吃了?”

“嗯。”秦知律说,“吃慢点。”

耳机里立即响起咀嚼声,像一只啃树皮的小兽,嚼得安静而果决。

安隅边吃边留意着周围。

这里有一半以上的孩子已经畸变。离他最近的一个畸变者满脸溃烂,脓疮中开出糜烂肉沫样的小花。他左边的男孩浑身爬满树皮似的褶皱,而右边那位每只手都只有四根形状不规整的手指。

人类小孩见到他们会低头绕行,而发饭老师就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

秦知律思忖道: "或许这些管理者受到了精神控制,从前的观念被洗刷,所以见怪不怪。"

“精神控制?”

安隅想起了论坛上那些离谱的谣言。

秦知律解释道:“能力也分三六九等,只有少数守序者和超畸体才能觉醒精神方向的异能。”“大脑认为,畸变存在一条无形的进化链。低级畸变就像53区的螳螂和水母,只体现融合的生物性,再向上,才延伸出所谓异能,比如植物能吸引昆虫、汁液可以疗伤,相应的,畸变者就觉醒了精神蛊惑或治愈系能力。而超畸体更复杂,能小范围地影响时空秩序。人类沿着这条进化链摸索,越往上,就越难单纯从基因层面来解释畸变,比如刚加入的典,人类与非生物也能融合。”

安隅道:"这样说来,越是厉害的守序者就越接近超畸体,他们没有失去人类意志,或许是因为还不够强大。”

"嗯。"秦知律语气平和,"理性来看,在进化链上的位置越高,人类意志就越难保留。不必为人时,自然不再为人。”

安隅吃着饼干想,这个逻辑有两个漏洞。是他和长官。

远处的喧哗突然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抬眼,看到了久违的孤儿院日常。————刚才那三个畸变小鬼在收“保护粮”。

疮里生花的男孩领头,用尖细的手指点着桌面,妖声妖气道: "吃多了一口哦。"

被纠缠的是两个人类,其中一个身上有几道血淋淋的伤,裂口暴露着鲜红的肉。

秦知律低声说,“人类小孩的身上几乎都有外伤。”

安隅扫了一眼被自己咬得很规整的饼干,"嗯,欺凌很常见。"

孤儿院从来不是乐园,这里的恶比贫民屋更不加遮掩。没有正常孩子会喜欢这里,大家熬过观测期后就会迅速申请转入饵城。

整个食堂,只有一个没有外伤的人类,是被发难的另一个少年,目测十三四岁,他对花男说道:“他不是故意多吃一口,只是最后一口咬大了些,算了吧。”

“对!对……我真不是故意的。”男孩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往后躲。

花男冷笑,两根长着荆棘的花枝从他脸上伸出,一根绕上男孩的手腕,另一根捂住了嘴。“唔——————”男孩被举在空中痛苦地挣扎,直到淋漓的鲜血顺着花枝淌下,又被重重地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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