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忘带了,她越来越容易忘事了。
“没有。”秦哲峰说道,“我不抽烟。”
“不抽烟的男人,最自私。”何素脱口而出,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
秦哲峰也没生气,却是突然变了神色:“他强奸你的那晚,我就在门外。”
车内好一阵都是安静的,静的让人窒息,让人生理反胃到不适。
“我知道。”何素动了动嘴角。
那晚她看到窗户外的人影了,下着雨,他在窗外站了很久。
他也知道她看到了,两人隔着窗户对视了好几秒,只是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太过不堪,便会选择视而不见。
简而言之,就是逃避。
“你应该把我也卖到瓦岗。”秦哲峰松了松领带,他总觉得这领带不合适,有点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是他陪她去打得胎,从家里偷的卖谷子的钱,他甚至不敢多问她一句,怕她哭,怕她绷不住依赖他,怕她赖上他。
对,就是这么怕,人就是这么矛盾。
当时疯言疯语传的沸沸扬扬,在他们那个小镇上,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的年代,张昌彪喝醉了到处跟人说他上了何素。
毁掉一个人很简单,只需要一句话。那群学生们就跟疯了一样扒掉何素的衣服,剪她的头发,朝她胸口吐唾沫,他们放了学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何素追到后山上,逼着何素捡牛粪鸡粪吃,不听话就要脱了裙子拿枣树枝打屁股。
“你和你爸睡觉哦?”
“婊子生的。”
“杂种!”
“母骡子!”
“哲峰,何素去哪儿了,你说。”
这些话每天都充斥在何素的耳边。
活着,成了她唯一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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