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毅抱着苏秀再度从浴室里出来时,已是午夜两点。
长臂一掀,将沾染秽物的大红色喜被扔到一旁,他小心地将苏秀放置在大床中央,从收纳柜里找出备用床被盖在她身上。
就在苏秀松口气以为终于可以休息时,挤进床被里的男人再度将她搂入怀中,那近在咫尺的呼吸里还带着浓浓的灼热。
“唔……二哥……”她有些抗拒地推了推他,声音娇软得似能掐出水来。
“让一个常年躺在床上已经肌肉萎缩的人突然下床跑马拉松”,苏秀此时正是这样的感觉。
这六年来,她都没怎么纵欲过,突然一下子大荤大肉,怎么受得住?
幸得郑毅不再是十年前那般莽撞,读懂她的拒绝后轻轻呼了口浊气,只是将脸埋进她的脖颈间,细细密密地亲吻安抚。
见她依旧绷着身子,他只得叹了口气:“放轻松点,不会吃了你的。”
时间慢慢流淌,男人也说话算话,苏秀总算放下心来,闭上眼,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哪怕之前那番放纵,身体和精神却在睡梦中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再度睁眼时已是天明,阳光洒入酒店的落地窗,展示着京城早晨八点的天空。
苏秀动了动身子,刚要从那紧贴的怀抱中撤出,却被对方一把又搂了回来。
他早在她之前就醒了,一直偷偷打量着她的睡脸,直到她眉头微蹙,睁开那双尚还带着朦胧的桃花眼。
“二哥?”
她刚唤了一声,唇瓣就被他一下吻住。
早安吻并不过分浓烈,他浅尝即止,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蛋。
“早上好。”
他笑着朝她问候,那张俊脸带来的诱惑让人无力招架。
苏秀急忙垂下脑袋,避免和他对视时而失了理智。
她太清楚他浑身上下的魅力了,十年前尚能用他床技烂来作为回击,避免完全陷入他织的网中,可十年后他已完全没了破绽,她该如何回避这床事之后的心动?
他俊美、优秀、才智过人、对女性充满尊重……与他接触过的人都会对他有好感,苏秀也不能例外。
这是她从小就认识的男人啊,她比这世上其他女人更知晓他有多迷人。
他的每一个优点都是一缕缕耀眼的金线,迷惑着被他吸引而来的可怜虫。
只有离他足够近时,才知道他正用金线编织出一张硕大的网,但到那时,谁还能从那张网里挣脱?要么心甘情愿在他的网中苟延残喘,要么挣扎反抗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
苏秀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早早拉着他立下了约定。
不可动心……
不能因为他的好而倾心于他,但凡有一丝动摇,就会不自觉交付自己的所有。
他就是有着这般可怕的魅力。
苏秀的脑子因为晨醒的朦胧而一片混乱,还没想出该怎么面对事后的尴尬,一旁的男人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心境,主动出击。
“身子还好吗?”
他的手从她的腰侧一点点向下,抚过她纤瘦的大腿,缓缓挤入腿根中间。
结合他的动作与话语,不难猜出他想要来一场晨炮的念头。
苏秀摇了摇头,夹紧双腿,抬着湿漉漉的眼儿望他。
郑毅轻声哼笑,没有急于掰开她的腿,耐心十足地抚摸着她大腿内侧柔软嫩滑的肌肤:“十年前都还能在醒来后生龙活虎地问候我祖宗十八代,十年后反倒越来越娇气了?”
比起十年前,他昨晚可是收敛了不少,强忍着饥渴没有折腾她,结果她竟然比十年前还弱不禁风了?
“这十年里你交的男友真是差劲。”
苏秀虽认可他最后一句,但隐约中总感觉他在嘲讽她眼光不行。
“是你们男人都很差劲才对。”
她交的男友起步学历就是清大的本科生,在学识与才智方面碾压全国九成九的男人。
性能力的高低从来不是苏秀选择交往对象的首要条件,能让她产生兴趣的男人才是首选。
但这往往也是最难的,毕竟有过郑毅这样优秀的竹马哥哥,能让她产生兴趣至少也得是郑毅这个档次的才行。
要么有郑毅这样的神颜,要么有郑毅那样的才智,至于性能力,那得到了上床那步之后再评判。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颜值、智慧、床技仿佛成了一个不可能三角,想要将三者统一到同一个男人身上简直不可能。
在清大这种万里挑一的地方都找不出一个能让她百分百满意的男人,那说明本质上就是男人不行!
郑毅却对她这番结论不甚认可。
“是你眼光太刁钻。”
放着他这么一个满心宠她的竹马哥哥不要,偏偏要舍近求远地去找那些表里不一的银样镴枪头……最后差点弄得身败名裂,真是叫他又生气又心疼。
苏秀自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咂舌啐了他一口,开始为了脸面故意戳他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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