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的汗液蒸发带走部分热量,两人休息好整理装备。因为一直没有精神力方面的补给,脱离了现代成熟的科技环境,她们的精神力恢复很不稳定,也就不太敢擅用某些能力。但拎着一篮子东西,翻山越岭重得像秤砣,这样反而消耗体力,稍微一衡量还是捏出了空间法诀。
轻装上阵下这个坡,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动植物。本来还摸不清目前的雨季处在哪个时节,看到一片枯黄的茅草大概就知道这个岛在过秋天。草本植物一般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季节枯萎,躲过一整个干燥的冬季,再在来年湿润的春季焕发新的生机。
小四又要想起她的小时候。下城南部的一个山区,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留守儿童,小孩子之间可没人在意你双亲是否建在,她们总是自动把你归为同类。春天的时候去山上拔茅草芯,吃它的嫩芽。夏天的时候扯它的叶子,用手撕出一块条形的夹在某种野草的茎杆,放在嘴里有技巧的吹,发出嘟嘟的鸣笛声。茅草花也扯来玩,用绳子拴一圈绑身上当裙子穿,那种老的抖一抖还会飘花,像仙女一样。秋冬时节最快乐,成群结队带着小铲子去挖白茅根,在孩子群里素有小甘蔗之称,清甜可口。
她把自己陷入回忆,激情澎湃地讲演小时候。沉谙惊叹她捉摸不定的情绪,默默受她指挥,磨尖木棍的脑袋,在茅草根处开挖。小四讲完了也加入队列,两个人一起挖。她们挖了两把,用草捆着串起来,准备拿到西岸海边洗过再享用。
背风坡虽然好走,她们一下午也不可能逛完。画S形走,路上断续发现了很多好东西。草药什么的暂时用不到,扫一眼就过去。几株熟悉的树莓种类,红的黄的,果子也不算多,摘了几个熟的尝,都是酸掉牙那种滋味。进入椰林前有一块岩石区,上面长满了仙人掌,遍布尖刺。仙人掌果摘了一个,沉谙的手到现在还刺挠,于是两人绕了不少路。
等到了那片椰子林已经是黄昏,脚下有许多空椰子壳,还有落地生根的老椰子,刚踏进去就听到密密麻麻悉索的声音,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沉谙眼神好,看到枯枝的洞里露出个爪子,一棍子捅进去,举起来是个巨大的像蜘蛛一样的蟹,不停挥螯。她说这是椰子蟹,热带海岛最大的陆生蟹类。显然是快到它们活动的时间,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最好的证明。小四有点害怕,总觉得自己脚脖子随时都有可能被椰子蟹来一钳。拉着沉谙摘了两个椰子就离开这里。
最后一点太阳的轮廓沉到海里,她们在远离椰子林的沙滩生火。嘴里嚼着洗净的白茅根,火堆上烤着椰子蟹。
大概是运动产生了内啡肽让人心情愉悦,小四的脸上笑容洋溢。
“肘子是不是饿了呀,再等等哦,晚饭很快就好~”
和小猫说话就算心情再差也是这种嗲嗲的嗓子,何况此时。声音甜甜的,南方女孩拖着那种近乎呢喃的尾音,沉谙隐隐有想把她弄哭的那种想法,面上却装成冷漠的样子。
“椰子蟹烤好了。”
“哦哦,来了。”
有肉吃总是开心的,她上去就掰了一个蟹钳。嫩白肉质挂在根部,嘴巴凑过去小小咬一口,放在嘴里嚼着。越嚼面部表情越凝重,纠结要不要咽下去。尝试吞了一口,结果差点呕出来,立马呸呸呸吐掉。
“好难吃!怎么有股汽油味?”她还以为是沉谙在恶作剧,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她。
沉谙不理解,也掰了一块尝。对于她这种重口味爱好者来说,味道还算能接受,肉质有点回甘,忍一忍倒也咽下去了。吃完看到小四还在瞪,语气难免有些委屈:
“纪录片里大家都是这么吃的。”
也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那些生存专家太会演。
后面除了沉谙又掰了几个钳子,小四再没碰过。蟹子尾巴划开给肘子,它倒是吃得香。
“我还是嚼我的白茅根吧。”没有失落,反倒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好在还有白茅根和中午摘的聚果榕,晚饭不会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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