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苒还捧着花,愣愣的。
她迟疑地问:「鳶尾……有什么花语吗?」
公孙杳没有直接回答她,「你可以去查查。」她推着孙苒到沐桶旁,「你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好好放松洗个热水澡,其他的事,之后再慢慢想吧。」
洗好澡,孙苒换上公孙杳的衣服,这是御琼常见的款式,但她还是第一次穿。
公孙杳帮忙她系上腰间绳结,还十分好心地将鳶尾花重新簪上。孙苒还没想好是不是要继续簪着花,就听见已经走到桌边的公孙杳招呼她过去,「我们都吃过了,刚才去把饭热了热,你赶紧趁热吃了吧。」
托盘上摆放着美味菜肴,孙苒小跑步过去,盘腿坐下,拿起筷子,双手合十,「多谢款待,那我就开动了。」
趁着孙苒吃饭的时间,公孙杳便继续坐回门边,拿扇子搧着正在煎煮的药方子。
孙苒摸摸有些撑的肚子,公孙杳将一碗汤药搁在桌上,「休息一会,这放凉了再喝。」
孙苒闻着味道就不住想捏鼻子,「这是药吗?」
公孙杳点点头,「良药苦口,对你身子好。」
待药放凉了,孙苒肚子也没那么撑了,她便一股作气地将药喝完了。
虽然还有些睏,但孙苒起身说道:「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公孙杳没再留她,「我送你到门口。」
公孙华早备好马车在大厅候着了,他牵着孙苒上车,他驾车载她回家,孙苒报了住址,在车上便敌不过睏意地睡着了。
抵达住处,公孙华敲敲车门,没有反应,他便掀开车帘,看见车内熟睡少女的脸庞,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小心抱下。
孙苒住在二楼,一楼是杂货店,楼梯建在户外的防火巷,他从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翻出钥匙,一手托着她,一手开门。
将她放在床上,衬去鞋袜,盖好棉被,他看见一旁相框里放着黑白照片。相机很贵,照相馆也不便宜,除非是特别的日子,才会去拍一张全家福。
那张照片就是全家福,孙苒还很小,除了站在她身后的年轻版威廉和梅莉,还有两位他没见过的中年夫妻,想必那就是孙苒的祖父母了。
令他意外的,是照片中那笑得和蔼的祖母,头上长着犬族的耳朵。
孙苒这一觉睡得极好,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爬起床,想了一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然后瞬间就窘了。
她依稀是有印象,有个人抱着自己上楼……她只是觉得很安心,安心到根本不想醒过来。
师傅说得对,她太放松警惕了。她拍了拍自己脸颊,走到窗边桌上,看见公孙华留的字条。
杳杳调配的药丸收在你包里了,三餐饭后兑水服下一粒便可。
想起什么,孙苒转头跑到一旁沙发上跪坐着,拨通放在小几上的电话,「您好,新鲜花坊。」电话响没几声就被接通了。
「商隼。」孙苒深吸一口气,「我问你,鳶尾花的花语是什么?」
电话那头停顿两秒,「苒苒,你的事我听克莱儿说了,你还好吗?怎么突然打电话问我这个?」
孙苒尷尬一咳,「我没事,明天就会去上班了。我就是突然想到,好奇想问一下。」
「鳶尾花有很多种顏色,你要问哪一个?」
孙苒摘下头上的花,定睛一看,「紫色!」
「吉祥。」孙苒松了口气。「还有爱意。」她的心再次被提了起来。
这肯定是什么巧合……他摘花给她,只是想完成她的心愿而已吧?况且,说句实在的,他们认识的时间实在说不上长。
商隼在电话那头饶有兴味地问:「是爱慕者送的?」他还热心的给起建议,「若是互有好感,就也回赠一朵紫色鳶尾,若不是的话……黄色鳶尾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黄色是什么意思?」
商隼笑了下,「友谊永固。」
掛了电话,身旁一直没出声的克莱儿问:「苒苒问你什么了?」
「问我紫色鳶尾花的花语是什么。」
克莱儿不解,「她问你这个干么?」
商隼耸肩,「可能有人送花给她吧。」
克莱儿整个人都不好了,「肯定是公孙华……」
商隼笑着揽过克莱儿肩头,被她斜眼,他也毫不在意,他蹭了蹭她的头发,这动作对犬族而言其实多少有宣示主权的意味在,毕竟犬族鼻子灵敏,会靠气味识别所有物,不过这点他从未向克莱儿说明。
「我想你如今应该多少也能理解,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哪怕不同种族之间要克服的障碍比起种族要来得多,但也承受的甘之如飴,不是吗?」
克莱儿有感觉,商隼比从前更黏她了,但她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她还在观察他究竟是因为在沉洛君那里受了挫折才如此,还是真心实意想捥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倘若有一天沉洛君回来,告诉你她过去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而你也查证了这些事情,那么到时候,你要怎么选择?」克莱儿提出假设性的问题。
「同样的事情,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商隼挨着她说。
克莱儿推了推他,没满意这回答,「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假设沉洛君犯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你会怎么做?」
商隼抬眸,扁了扁嘴,将克莱儿圈得更紧了。
「没听懂的是你。」
「什么?」
商隼咬了下她耳垂,「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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