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审视着面前的代善和多尔衮多铎三人。
重点还是在代善面前。
与多尔衮和多铎两个压根没有接触过皇权的阿哥不同,代善曾经是接手过太子之位的人,尽管他的恭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皇太极心满意足,可是这样长久的恭顺已经让现在的皇太极怀疑代善是不是真正对他投诚了。
不然一个接触过皇权之人,又怎会心甘情愿对地位本不如自己的人好,皇太极设身处地过,自己若是成了代善,是绝对不可能心里面没有一丝怨气的。
但是在攻克朝鲜之时,他不得不用代善和他的几个儿子。
“朕打算亲征,此行大清须得胜利!”
抛开对代善的顾忌后,皇太极已然是决定将朝鲜打服了,这是为了粉碎明朝的东江防线,解决大清的后顾之忧所必须要走的一步棋。
“是,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堂下臣子无不是心悦诚服,满心澎湃。
只因为将朝鲜打服了,他们大清离入关也就更进一步了。
几人散开以后,代善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微微眯起,前些时候他福晋对他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被他放在心上,但是妇人之见哪是能说服他的,多尔衮的福晋若是能预料到这种事,也不至于灰溜溜被皇太极送给多尔衮了。
因而他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肩膀,事已至今,他的儿子已经被皇上授予爵位了,他也是如此,他们一家子总算得了皇上信任,接下来只要继续立功,他们一家子想要成为皇上最信任的臣子便不成问题了。
多尔衮已经因为娶了庄妃逐渐失了皇上重视,多铎倒是能和他争一把这个位置,只是,多铎不过是毛头小儿一个,谈何威胁得了他。
“多尔衮,你还是回去多陪陪你福晋吧,大男儿何患无妻,只有你才将后院空无一人,真是让我高看了。”代善嘲弄的笑了。
多尔衮视若无睹,左右代善针对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谁叫代善确实是对皇太极忠心耿耿,他不会轻易与代善有矛盾。
可是多铎听了这话,眉毛挑起,“哟,代善,难不成你福晋天天过来找我福晋,找十四哥福晋是闹着玩的?怕不是太闲了吧,这句话还是送回给你吧!是你该回去多陪陪你福晋了。”
“多铎你!”代善阴沉着脸。
“好了,大事在前,你们几个别闹起来了。”皇太极拍了拍代善的肩膀,冷声道。
如今这几个人应该将心思都放在筹备兵力上了,一些儿女私事不至于凌越到大清国事上。
“是,皇上。”代善甩袖而去。
多铎撇了撇嘴,对代善的举动不敢苟同。
“走吧,十四哥。”
“多尔衮向皇上告退。”多尔衮拱了拱手,便随多铎离开了。
皇太极在原地立住一阵时间后,慢慢眯起眼睛,“走吧,朕也得回去看看海兰珠了。”
将所有的兵力编排,所有的路线,还有对敌方的对策、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考虑周全后,皇太极也无需考虑太多事了,剩下的不都看领兵之人的计谋和随机应变吗。
海兰珠这阵子心情不大好,他多陪陪海兰珠,免得打起仗来,他就顾不得海兰珠了。
……
福临入了麟趾宫后,海兰珠对他的到来显然是有些意外。
“福临,你怎么过来了。”
福临脸色不太好看道:“宸额娘,我想去看看嫡额娘,只是嫡额娘现在只顾得肚子里的孩子,福临想来想去还是别打扰嫡额娘了,但是福临也不知道找谁说说话,所以就来了宸额娘这儿。”
“嗯?”海兰珠对这番话还是挺存疑的,“你来找我说说话?”
福临点头,“嫡额娘近来胃口不大好,宸额娘有没有什么好方子,福临怕嫡额娘身子出事。”
哲哲胃口不好?海兰珠眼神微动,看向一旁的奴才,那奴才点了点头。
海兰珠不由嘴角勾起一抹笑,“是吗,那正好,我有法子让你嫡额娘胃口好起来,不过,你可别告诉别人啊,你要是告知别人了,这法子也不管用了。”
福临点了点头,神情激动道:“真的吗,只要嫡额娘身子好起来,福临对宸额娘满是感激!宸额娘让福临做什么都可以的!”
“是吗,你乖乖过来。”海兰珠招了招福临,像是招小猫小狗似的。
福临注意到这一幕,满心不悦,他一个血脉尊贵的阿哥,哪是海兰珠这样的人物能随意将他当成小猫小狗对待的,但是,为了达成心愿,他先忍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让海兰珠得到报应的。
海兰珠心底也是微妙的很,她先前还愁着哲哲的身孕,没想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巧合的事,只要让福临乖乖按着她的办法来,哲哲这胎也休想保得住了,而犯下过错的人只会是福临,与她海兰珠有何关系?
两人都各怀心思,直至夜幕的降临,福临身边的奴才才慌慌张张将福临送回阿哥府。
海兰珠身边的奴才问道:“主子,您让福临阿哥做这等事,当真不会被福临阿哥——”“不会。”海兰珠把玩着护甲,眼神尽是笃定,“一个小鬼懂得什么事,他手上并无证据,若是他冤枉我,皇上只会更怜惜本宫。”
奴才恍然大悟,“果然还是主子足智多谋!”
……
多尔衮再次回归时,布木布泰正拉着瑚图里将街边上的美食都卖个够了。
软软乎乎的沙琪玛,还有冰脆可口的糖葫芦,刚出炉的羊肝羹,和白滚滚一片的饺子。
沙琪玛是满人的特产,皇太极带着一众臣子妻妾来到盛京了,满人一旦多起来,自然而然便影响到这地方的饮食了。
不说沙琪玛这些点心,还有热滚滚的羊奶也挺招人喜欢的。
用瑚图里的话来说,她才不学着布木布泰做什么吃的,也不会学汉字,她只会坐等其成,专门生了一口好吃的嘴巴。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布木布泰你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瑚图里将糖葫芦塞进口中,鄙视的看了一眼布木布泰,布木布泰撑着脸颊,对这位吃了她不少好东西的人没好气道:“你光想着吃有什么用,还不是都是我给的银两,我想都没有想到,你一个亲王嫡福晋,身上的银两居然这么少。”
“那又怎么样,”瑚图里感觉老脸挂不住了,嘴硬道:“我是来睿亲王府做客的,既然是客人了,你这个东家不得好好招待客人吗?”
“是是是,那你这个客人到底什么时候走。”布木布泰已经毫不客气的颁布逐客令了,先前和瑚图里搞好关系的想法荡然无存,和瑚图里相处,她不是多出一个姐妹,而是多出一个女儿,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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