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
……
布木布泰刚刚喝完一杯茶水,这李嬷嬷便施施然带着女儿过来了。
“奴才给嫡福晋请安。”
“起来吧。”布木布泰倒是不怎么抬眼看这李嬷嬷,直接说道:“你将库房的钥匙,还有那管事权都交出来吧,先前是多尔衮后院无人,可现在我进门了,你们也无须将管事权都握在手中了。”
她不礼貌也是因为这李嬷嬷一看便是对她不恭敬,她又何必十分敬着,而且按照当下的规矩,府邸有了女主人,管家将库房钥匙、账本等等归还,是管家的分内之事,根本就不需要她多说。
李嬷嬷脸色难看几度,她没想到她还没有说话,这嫡福晋便开门见山了。
还是这么直接,直接抢权了。
“对不住了,嫡福晋,这是贝勒爷吩咐我管的权,既然如此,嫡福晋自然沾染不到这后院管事权身上!您要清楚,这主子爷的话,奴才是不得不听啊,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她是得贝勒爷信任的,谈何让一个刚进府的嫡福晋给夺了权!
布木布泰抬眼看向李嬷嬷,却发现除了她脸色难看,她身后还有一个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年轻姑娘。
她挑了挑眉,心道这李嬷嬷倒是胆大妄为了,她是贝勒府的主子,既然主子想要要回权,那自然而然就用不着一个奴才将权力握在手中,什么贝勒爷吩咐管的权,真将鸡毛当令箭啊。
李嬷嬷见嫡福晋完全没有动静了,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得意的神情,是啊,这后院的女人不都是看贝勒爷眼色行事吗,贝勒爷说不准的事,这嫡福晋未必能动手。
“是吗,苏茉儿,给她掌嘴吧。”
“掌到什么时候将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就什么时候停止,我可不记得自己一个主子还要听奴才的吩咐!”
布木布泰环视一周院子里的奴才,没有半点心软,李嬷嬷能在第一时间给她下马威,她就能第一时间给这个李嬷嬷下马威,不然,头一回就让李嬷嬷给威胁到了,以后这后院的奴才都别想听她讲话了。
她又不是过来做软包子的,刁奴自然有刁奴的处置方式。
“嫡福晋,你、你怎么敢的!我娘可是贝勒爷的心腹奴才,你这么做就不怕贝勒爷生气吗?”
俊兰气到浑身发抖,布木布泰仔细看了她一眼,不太在意道:“多尔衮为她生气?你们母女俩将自己看的太高了吧?”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脾气挺好了,要是放在别的府邸,这些人的命都别想要了。
闻言,她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替你娘亲受过?”
她也不是非得让李嬷嬷受罪的。
俊兰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嬷嬷眼珠子一转,正想着生气的,但是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跪了下来,让苏茉儿掌嘴,但就是一声不吭。
脸,很快便红透一片。
布木布泰也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是想行使苦肉计吧,她看得多了,曾经福临太过宠爱董鄂妃时,这董鄂妃每每被她叫过去一回,明明是当着所有妃子的面的,她也没做什么事,但回去以后,这董鄂妃好似发生了天大的委屈,而福临也总在这个时候跟她发疯一场。
她能不知道里面的头尾吗?
“苏茉儿,停下来吧,贝勒爷什么时候回来?”这话是问陈昼的。
陈昼想了想,“嫡福晋,估计得响午了。”
“那贝勒爷可说什么了?”
“贝勒爷说,府邸之事任您命令。”
那不就得了,布木布泰温声道:“既然如此,李嬷嬷何不将库房钥匙要出来,非得将事情闹得难堪极了,多尔衮又不是没有命令。”
李嬷嬷没有吭声,就倔强的跪在地面上。
“我头一回进府,你没有出现,非得让我请你过来,是为第一不敬;
我遵从贝勒爷的吩咐要权,你充耳不闻,是为第二不敬。”
布木布泰淡淡道,“看来你是一贯给脸不要脸啊。”
俊兰一气之下忍不住顶嘴道:“明明是嫡福晋无缘无故打我娘亲。”
布木布泰看了她一眼,突然有些兴致乏乏,两个都是硬脾气的,真不知道多尔衮给了她们什么好的,让她们死不退步。
“那么就等吧,等贝勒爷回来,反正也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她也不故意遭践人,她看了看天色,距离多尔衮归来的时间也不长了。
若是让布木布泰强硬处理这对母女也不是不行,但就像李嬷嬷说的那样,在府邸的老人可不好处置,免得伤了人心,最好是等多尔衮回来,让她们看看多尔衮支持的是谁。
毕竟她进府又不是为了这点糟心事的,“让雅图她们过来吧。”
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呢。
苏茉儿很快将三位格格带过来。
雅图顶多只是五六岁的年纪,平时表现的再成熟,在许多天之后再次见到额娘,心里面只剩下高兴的和叽叽喳喳想围在额娘身边说的好事了。
布木布泰温柔的摸着三个孩子的头发,拉着她们进屋,也不忘留下一句话,让她们跪着吧。
正想起身的李嬷嬷和俊兰一下子气得不打一出来,但是心里面却是笑呵呵的,等着吧,等贝勒爷回来看到这一幕,这嫡福晋可就有好受的了。
这才刚进门第一天,就想着给她们好脾气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二嫁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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