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途抿了抿唇,本来嘴就笨的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只能默默地收了碗筷。
好在佛千回比较有眼色,帮顾途将碗筷叠在一起。
待顾途走后,佛千回靠在墙上,闭上眼,神情餍足。
好吃……
这是佛千回吃过最好吃的饭菜。
想到顾途,他脸上划过一抹疼惜。
顾途晚上借机问佛千回对金丝楠木的看法。
佛千回:“这是非常好的木料。”
顾途问:“可是很多人觉得金丝楠木晦气。”
佛千回:“在我这里,我只觉得它是一种很珍贵的木料。”
于是三天后,佛千回收到了顾途送他的金丝楠木轮椅。
佛千回的笑容停止了一瞬,微愣,片刻后脸上挂着笑意,认真凝视着顾途的面庞,说了声:“谢谢。”
几天后,佛千回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顾途便开始为佛千回准备房间。
他将隔壁的空房作为佛千回的卧室,那里同样向阳,面积只比主卧小一两平。
他取出X市家中的床和床垫放在佛千回房间里。
他又在里面放了空衣柜,一套桌椅,一盏台灯和一个书架。
傍晚,他在里面按上了窗帘。
顾途可以确定,佛千回自来到家中后没有出过一次主卧,也不知道隔壁房间的模样,所以他才放心使用空间异能搬家具。
晚上,他们二人吃过饭后。
顾途又来到隔壁房间,他取出三套之前在批发市场囤积的床单被褥,将其中一套铺在床上,另外两套塞进衣柜里。
那五套大一点的衣服也被他放进了衣柜。
忙完这一切,顾途第一次扶着佛千回坐在轮椅上。
轮椅很结实,顾途担心安全隐患,便为轮椅设计了三套刹车方式。
顾途一一告诉佛千回怎么使用,佛千回低眸望着他,又看向轮椅。
顾途推着佛千回来到隔壁房间,里面放了一台发电机。
发电机的一端连接着台灯,台灯正打开着,发出温馨的暖黄色灯光。
另一端连接着电热毯,电热毯也开了一段时间,顾途道:“冬天很冷,你可以经常开着它。不过发电机的电有限,你得省着点用。”
他指向床上的被褥和衣柜,道:“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你的。”
顾途推着佛千回来到床边。佛千回摸着被褥,吐字很慢:“这些……都是我的?”
顾途“嗯”了声。
时间不早了,佛千回拒绝顾途帮他脱衣,说自己可以。
顾途便一步三回头,放心地离开了卧室。
房间内,佛千回摸着床面,轻喃了声。
顾途回到了主卧,将房间好好打扫了一番。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碌,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他浅浅扫了个地,连垃圾都不想铲,粗略洗了个澡后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顾途八点起床。
他本打算为两人做早餐,却在开门的那一刻发现整个客厅洁净如新。
顾途的脚都不知道怎么踩了。尽管他的脚步很轻,但还是在米白色的地板上流下了浅浅的脚印。
顾途摸了摸脑袋,有些心虚。
他出了客厅,发现发现洗衣机正在转动,而佛千回在院子中间撑了一个高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盆,盆旁边是洗衣液。
只见佛千回正蹙眉在那里洗衣服,他的目光很认真。即便那一处的污渍已经淡得看不清了,佛千回还在揉搓。
顾途走了过去,疑惑问:“冬天很冷,为什么不都用洗衣机洗?”
佛千回摇头,专注道:“洗衣机洗不干净,只能洗第一遍。”
顾途这才想起,佛千回是有洁癖的。
只是前一阵子佛千回卧病在床,又受了很重的伤不能见水,才限制了对方。
顾途多看了佛千回一眼,老实地去厨房做了一锅粥和两大盆热菜。
他又在院子撑了一个饭桌,一边放上一个凳子,将饭菜端到桌上,这才叫佛千回吃饭。
佛千回的饭量一如既往的大,一盆粥和两盆菜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
顾途喝了半碗粥,也饱了。
他正想收拾碗筷拿到厨房,佛千回却拦住了他,温和道:“我来吧。”
顾途无措地将碗递给佛千回,他瞥见脏兮兮的桌面,正想用抹布擦,佛千回回眸道:“桌子先不用管,让我来擦,你去看书吧。”
乍一下,顾途以为佛千回是在帮他减轻负担,可顾途一深想,却觉得不对味。
他怀疑佛千回是嫌他擦得不干净。
于是顾途摘了一把樱桃洗干净,拿到客厅,打算边吃边看。
他刚一进客厅,敏锐地发现地面更干净了。
他寻找着自己不小心留下的脚印,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
应该是佛千回擦了,顾途心虚地坐在沙发上看书。
过了一会儿,佛千回进来了,看到地上的脚印又用拖把脱了一遍。
顾途:……
他默默将脚向上提了些。
顾途下午倒空了面袋子,用仅剩的面粉做了一盆面条。
他和佛千回的下午饭是拌面,同样佛千回吃光了一盆。
整整一天时间,顾途一直听到外面“咚咚哐哐”。
佛千回将整个家里都清扫了一遍,这让吃樱桃的顾途心里不安。
他时不时望向玻璃门外,尤其是看到“室友”这么勤奋,自己就有一种负罪感。
可是,他每次想帮忙,佛千回都不让他帮。
甚至他端着樱桃出去,佛千回还帮他把樱桃洗了。
顾途:……
第二天早上。
顾途醒来时,佛千回已经帮他洗好了菜,淘好了米。
顾途望着清湛的淘米水,唇角抽了抽,小升道:“其实大米可以不用洗得这么干净。”
佛千回浅笑:“习惯了。”
顾途开始做早饭,佛千回则将柜子里的床单被子洗了一遍。
佛千回打开木门,顾途惊了一下,想说什么终究没开口。
以往,顾途都是紧紧关住大门,生怕别人看见他。
佛千回让顾途和他一起在门外拉了一条晾衣绳,并将床单被罩晾在绳子上。
好在今天外面没有人,这让顾途松了口气。
可是从那日起,佛千回每天都洗东西,每三天晒一次被子。
起初,佛千回是只晒自己的被褥,过了三五天,佛千回突然道:“要不我帮你也晒晒?”
顾途张了张嘴,结巴道:“好。”
他原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然而这却是他噩梦的开始。
从那日起,佛千回潜移默化变本加厉。
对方从一开始帮顾途晒被子,到时不时帮忙洗衣服,到最后——
清晨,顾途正懒洋洋地躺在被窝,突然他的房门被敲了一下。
顾途面露痛苦,钻到被子里,迷糊说:“进。”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
佛千回的动作很轻,他先帮顾途将桌子擦一遍,然后擦窗台衣柜书桌,地也帮顾途扫完后拖干净。
最后临走时带上垃圾,轻轻帮顾途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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