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俞背被打出血了!
梁嬿慌了神,心疼不已,“住手!”她转头看向立于一旁丝毫没有心疼之意的武宗帝,急急道:“圣上,不能再罚了!”
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受伤。
梁嬿又急又心疼,“赵千俞背上都被打出血了,衣服都染了血!不能再罚了!留着剩下的了,我们往后再罚。”
武宗帝问向负责数数之人,“多少军棍了?”
“禀陛下,三十七军棍。”
“才三十七军棍,继续。”赵千俞嘴硬,还差六十三军棍,很快满一百了。
等一百军棍处罚完,梁嬿兴许就能原谅他了。
“你你你!你闭嘴!”
梁嬿在担心赵千俞身子吃不消,向武宗帝求请,他却在一边死鸭子嘴硬,梁嬿气地真想拿帕子把他那嘴堵上。
宁愿被打也不愿松口,武宗帝这一刻也是气愤,咬牙切齿道:“好,那便继续。”
“不、不能继续!”梁嬿急得在原地躲了两下脚,她将目光投向背过身去的顾皇后,哭腔愈加明显,“皇后娘娘,赵千俞是您儿子,作为母亲,您也心痛,您劝劝陛下,剩下的六十三军棍我们改日在罚。”
儿子被打成这样,顾皇后哪有不心疼的,被梁嬿拉着袖子转过身来,此刻的她眼眶红了,眼里已是蓄满泪水。
耳畔的仗责声还在继续,顾皇后泪眼盈盈,“陛下固执,三郎固执。陛下不开口,三郎也绝不求饶,臣妾的儿子,已经有一人突遭横祸,再这么打下去,臣妾担心三郎的身子。”
“圣上,一百军棍是对赵千俞处罚,这事的受害人是徽柔,徽柔便有权决定这一百棍子打不打完。”
梁嬿哭着与武宗帝顶嘴,拎着裙摆从台阶上下来。
梁嬿去到那两名行刑之人身边,推开其中一人,让那即将要打在赵千俞背上的粗壮棍子偏了地方,打在了地上。
另一名禁军哪敢对梁嬿下手,于是收了棍子,不知所措看向武宗帝。
没了禁军的阻挡,梁嬿在赵千俞面前蹲下身子。她面颊上是泪痕,眼眶里也蓄满了泪,啜泣道:“你这混蛋,你是不是又想用苦肉计骗本宫心疼你。”
赵千俞哪敢,他没想过在这事情上使计骗梁嬿。
赵千俞干涸的唇瓣失了血色,翕张中正欲告诉梁嬿让她宽心,梁嬿又道:“虽然本宫讨厌你这样,但不得不说,你赢了。”
“混蛋赵千俞,本宫今日不想罚你了。”
听见梁嬿松口,武宗帝面上终是露出笑容,大手一挥,让负责用刑的禁军速速撤下。
武宗帝急切道:“速传太医到椒房殿给睿王治伤。”
擦干净顾皇后面颊上的泪,武宗帝轻声哄着。
而在台下,梁嬿泪眼盈盈,她能听进去的只有赵千俞的说话声。
梁嬿颤抖的指尖抚摸赵千俞额头。男子额头上渗出一层汗,他都被打出了冷汗来了,定然很痛。
她至今不敢看他受刑之处,想也不用想,少不了皮开肉绽。
这廂,几名禁军上前,欲挪动赵千俞,带他去椒房殿。梁嬿受在赵千俞身边,呵斥靠近之人,“退下!统统退下!”
禁军解释道:“长公主,我等送殿下去椒房殿。”
闻言,梁嬿这才缓了下来,她起身,目光分寸不离看着去抬赵千俞的禁军,“你们动作轻些,别碰到他伤口。”
就这样,受伤的赵千俞被送到了椒房殿。太医已经拎着医箱在殿外等候。
宫人手忙脚乱将赵千俞安置在偏殿的软榻上,冬日寒冷,偏殿里早已备了炭盆,如今那炭火烧得正旺,一进殿便暖和。
太医速速为赵千俞上药治伤。
一面屏风隔开内间,梁嬿在殿中坐立不安,眼眶微红,目光一直凝在屏风上投出的人影上。
顾皇后同样焦急不安,却宽慰梁嬿道:“三郎常年征战,常常受伤,这次估摸着没伤到骨头,长公主且安心。”
梁嬿缓缓转头,因心念着屏风后面的赵千俞,动作一直很慢。
她眼眶红红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摇头道:“不一样,前阵子他从上坡上滚落,一路上被诸多树干撞到身子,又中了毒。伤的在内,如今又受了四十多下军棍,他吃不消的。”
顾皇后闻言往后趔趄两步,“中毒,滚落山坡。”
光听着就不敢想象,顾皇后心如刀割。
顾皇后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请陛下为三郎做主,五皇子不顾手足之情,对三郎痛下杀手,若非三郎命大,臣妾便再也见不到三郎了。”
武宗帝扶妻子起来,“你且放心,朕不会偏心老五,该如何便如何。朕今日倒是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武宗帝痛心,他知皇室之中难有真挚的兄弟情,各皇子之间在他面前虽是一团和气,可私下却是为各自图利益,但却没想到赵千珩动了杀心。
究竟是何时起,他有了这心思?
太医从赵千俞上完药,得知没有伤及骨头,只是皮外伤后,梁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顾皇后带梁嬿去梳洗,适才她哭一番,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两人走后,武宗帝遣走偏殿里的侍从,去到屏风后面。
“父皇。”
赵千俞趴在软榻上,动了动身子欲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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