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来的石头还是砸在了她自己的脚上。楚云瑶刹那间忘记了该如何去假装,这人竟这般急不可耐的暴露自己的表里不一,那她以往得来的关于他的消息与传言都是杜撰不成?怎么会?他入朝八年,时间已不算短,明明从未有过任何出格,更与女色无任何联系,可怎么偏偏在这时候突然选择不顾名声?
他在试探她?!他虽为不具实权的太医院院使,可能让皇帝下旨令他协助路驰逸跟顾景瑜审理查案,显然是对他有了别的指望。医药不分家,他的加入正巧戳在她的软肋之上,如若继续一味静等,难保他不会引着大理寺跟刑部正中靶心。即便她可以矢口否认,却也为以后的计划竖起重重大山,未来的她还有几个十叁年?
楚云瑶是为了复仇什么都可以舍弃的决绝之人,既已想通其中关卡她就不可能坐以待毙。不管他心里作何感想,今日这场胡闹都要有始有终,是他自己非要撞进来,又让她苦等不到他的嫌弃拒绝,那就只好顺水推舟下去了,也好让她多握住些关键时候能用得上的把柄。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比皆是,官员不准嫖妓可不表示他们真就守得住那松垮的裤腰带,不然教坊司里成百上千的官妓都是养给谁的?献艺不献身?不过是说出来好听罢了。楚云瑶嘲讽一哂,主动将一双藕臂缠上男人的脖颈,迎着他袭近的体重将檀口张开。只是这位余院使感觉强势,却真真是个连接吻都不会的愣头青,本能让他将舌尖顺势插入女人香嫩的口中,动起来时竟又笨又拙,几次都与那条香软的小舌失之交臂。
完全不懂跟技巧性逗弄是鲜明不同的两种体验,她不得不更加急切的向他索取才能证实媚药正在发挥作用。可她越是展现迷乱,越是能觉出他的生涩,就这样亲着亲着,楚云瑶忽然莫名生出了几分罪恶感。他是否假装一试便知,那禁不住颤抖的气息跟惹人焦躁的温柔吮吸是真的没与任何人有过经验,他可是年近不惑了,纵使样貌年轻看似不过而立之年,到底不该这样的。
余天翊心跳的厉害,无法正常思考的大脑被火烧一样的热度烘得几欲沸腾,他紧望着与他面孔贴近的女人,明明看不清,可他就是想要看着,想要更加真实的去感受她。压抑住冲动的双手轻柔抚上楚云瑶的后背,犹犹豫豫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伤弄疼了她。
楚云瑶脑中闪过后悔,早知如此她真不该用这种方式沾他。有些东西死都不能碰,有些人哪怕心存侥幸也不该随便招惹,因为后果她未必有能力去承担。可现在喊停已经太晚了,只能祈求那犯事的赵二赶紧闹出声响,好快点儿解她燃眉之急。
媚药的存在不足以让他们彻底动情,轻来浅去的渗透只催得俩人心如明镜,面烫耳热。楚云瑶知道自己必须更加放浪才能像样,余天翊却是攥着理性拼命去想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他想起自己刚刚让她记住名字的话里充满了不自知的狂妄,哪里有应当更重视她的意思?露水姻缘可不是他想要的。
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偏偏此时又已经不适宜开口话说其他。阴错阳差已然铸成,一个不能,一个不想,就只好继续将错就错了。
楚云瑶从来不知道一个这么不像样的吻会让自己的心跳悸动过速,也许是她演绎的太过逼真,为了骗过他人首先就要先骗过自己。所以,当感觉到余天翊的手指滑过她的后背正准备摸上她圆润的丰乳时,那股隐隐的期待已经率先撩起了她全身的鸡皮疙瘩。
缓慢又轻柔的触碰随着他的指尖带起了更加令人敏感的酥麻,她从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感觉到这种像是连心尖儿都一并被呵护到的美妙滋味,情不自禁地,楚云瑶贴着余天翊的嘴唇发出一声娇媚至极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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