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沫雅?」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全身血液都冻结了。
真是走到哪都可以遇到熟人,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我僵硬地转身,看到许逸恆站在身后,狐疑地看着我,显然也刚进门。
点了豆花后入坐,我完全不敢看坐在对面的许逸恆,只想控制情绪,让自己不要在他面前掉泪。
「成果表会搞得挺成功,恭喜你在毕业前克服自己的恐惧。」他率先笑道。
我眼眶顿时就湿了,「没有……要不是你,我根本做不到。」
如果不是你在界线外对我笑,我才不可能跨出去。
「可是我又不是你,这些都是你自己办到的,我只是在旁边加油而已。」他笑。
我微笑,心中酸涩。
他还是依旧那么温柔。
对谁都这样。
「吶,许逸恆。」我轻声说,「我想读美术相关科系。」
他怔怔,似乎不知道我为何要说这个,但还是笑道:「是吗?不错呀!」
「你觉得我办得到吗?」我忍不住问,「术科考试什么的。」
「当然,拜託!你画画那么强,办不到还有谁办得到?」他仍笑着,「你还不明白吗?」
我怔怔抬头。
「你都把你的恐惧克服了,这么厉害的事都办到了,还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
我又开始落泪了,但我低着头他没有发现。
我哽咽地说:「许逸恆……你可以再对我说一次加油吗?」
就像你在舞台旁对我做的那样。
对我说一句加油吧。
这样的话……我觉得自己就有力量继续努力下去。
「当然可以啊,有什么难的?」他道,「梁沫雅,加油。」
梁沫雅,加油。
我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出来,抬头断断续续地道了句谢谢。
这样就够了,我可以死心了,真的。
他看见我哭,显得很慌张,「欸、欸?怎么哭了?别哭啊……我最不会哄女生了……」
我继续哭,完全控制不住眼泪掉落,哭到连老闆都被惊动,气呼呼地质问许逸恆怎么惹女孩子哭了。
他喊着冤枉,一边想设法安慰我,我却越哭越大声,哭得像个三岁小孩的糖果被抢了。
真的,我只需要你的一个加油,我就甘愿了。
我跨出了自己设下的界线,却跨不出名为朋友的界线。
谢谢你给我的所有温柔,已经够了。
够我惦记你一辈子了。
拜託你一定要幸福,找到一个可以给你温柔的人,儘管那人不可能是我。
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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