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洇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清醒了些,去陆飞那里,又忙起了敲代码的事情。
陆飞给他配了电脑,就在他办公室里。
新电脑配置很高,敲起代码来也很顺手。
“怎么样?还满意吗?”陆飞递了罐雪碧给他,接过来打开喝了口,“嗯,是不错。”
“这周末有时间吗?”
誓洇脑子里过了遍时间,“有。”
陆飞手里的雪碧罐碰了他手里的一下,“那就好,带你去吃个饭。”
誓洇看了他一眼,“我吃素。”
陆飞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真的?”
誓洇继续敲代码,“嗯,吃肉胃会受不了。”
陆飞有些怜惜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行,那我找找有没有适合你吃的菜。”
誓洇继续敲代码,陆飞坐到自己位置上也继续敲着。
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谢淮光。
“誓洇!”谢淮光关上车门,朝刚下车的事誓洇招手。
“陆飞哥!真是你!”谢淮光随后看到了陆飞。
陆飞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开走了。
“誓洇你和陆飞哥认识?”
“认识,他算是我老板。”
谢淮光有点诧异,陆飞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录用童工的资本家呀?
“他手里的项目我在参与做。”
谢淮光感受到天才的光芒将他扫射得面目全非,“誓洇连你也深藏不露?果然只有我是个挫逼。”
只有谢淮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誓洇揉了揉他的狗头,以示安慰。
“这周去网吧包夜,你记得叫上贺焕。”
经誓洇一提醒,谢淮光才想起来。
对,这周去包夜。
又可以网吧欢乐通宵,谢淮光这才从受伤的世界走出来。
这周六誓涟没有回来,誓洇等母亲睡下,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谢淮光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等着他,誓洇姗姗来迟。
“走吧。”谢淮光吩咐司机开车,递给誓洇一瓶冰可乐。
“我上次给你的碟看了吗?”
誓洇放包的动作一顿,说忘了。
谢淮光一阵无语,“没事我记得名字。”
誓洇点点头。
到了网吧才开机,誓洇点开网页正想搜个东西,谢淮光递给他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片名,接过来,顶着谢淮光的目光搜索到电影,戴上耳机开始看。
贺焕在打游戏,谢淮光自己开着游戏,却晾在一边,执意要看誓洇看这个电影是个什么反应。
答案就是没反应。
气儿都不带喘。
艹!心理极度不平衡!
两个小时过去了,誓洇把电影一关,扭头看谢淮光。
“就这?”
谢淮光气不过,捶了他一下。
誓洇真正想看的电影叫《天光》,一个虐到极致的唯美爱情故事。
每一次看都会扯住心脏痛的程度。
谢淮光看不懂那些,但誓洇看哭了,这就很有意思。
“誓洇,纸还够,慢慢哭。”
接过纸来,又点到开头,重看一遍。
谢淮光有点无语了,这看了难受成这样,还重看一遍,毛病吧!
谢淮光有点不理解,于是带着不理解的闷气去游戏里发泄了。
誓洇一遍遍回味着,直到任何一句台词都无法勾起他想哭的欲望。
从回来到现在,他似乎在一点点磨灭一种叫情绪的东西。
他清醒着,克制着,自持着,冷静着。
他要压抑灵魂里不甘的叫喊和最深处扭曲的部分,保持好孑然一身的状态。
三遍《天光》,已经叫他戒掉了痛哭流涕。
七点时谢淮光的车到了,誓洇到家时七点四十,翻进房间里不到三分钟,母亲就已经从菜地里泼水回来。
睡到十点多起来,誓洇冲了个澡,洗去那些无端惹到身体上的烟味。
虽然是溺水而亡,托水鬼大哥的福,没有遭太多罪,对于水,也没有那么多恐惧。
相反,更喜欢水了,泡在水里,任水流淹没头顶,窒息着,又清醒着。
水底是另一个世界,誓洇无端地喜欢起来。
饭桌上和母亲说了有同学过生日,晚上去聚餐,母亲沉默了一会,问要多少钱,誓洇摇摇头,说自己攒得有生活费,够了。
陆飞说好四点半来接人,午饭后誓洇闲的没事,给自己剃了个头。
干净利落的寸头,留了些碎发在额头,是很懂事又很正经的样式。
套了件白体恤,一条浅灰色运动裤,揣上手机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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