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祁林婉霏紧抓着少女纤细的手臂惊恐地大喊。
张书敏面如死灰的回头说:
「都是我不应该跟祁恩说那些话。是我不对,所以我也跳下去,还给祁恩一个公道就好了。」然后开始奋力的扭动想要挣脱祁太太的牵制。
「你是不是疯了!」祁太太更加用力的抓住少女的手臂,一个用力两个人就这样跌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们在干什么!」这一幕被站在门口正要端茶水进来的张妈妈看见,她大喝了一声,也顾不得手上还端着茶杯,他衝进房间将书敏与祁太太分开,严严实实地将书敏护在身后,愤怒让他细长的双眼圆睁,开口道:
「祁太太,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不欢迎我?那叫你女儿把话说清楚啊,他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为什么祁恩会跟他聊天以后就想不开了?张书敏你说阿!说阿!」祁林婉霏对着这对母女大声咆啸。
「在你质问我女儿到底对你的孩子做什么以前,你要不要先检讨你自己,祁恩跟着书敏回家过夜好几次了,他说你人都不在家,他一个人会害怕,所以跟着书敏来这里,你这是什么妈妈?女儿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待?还是你事业真的做太大了,大到连自己女儿有没有回家吃饭睡觉都不知道!现在人都过世了才来这里逼死别人家的孩子吗?」张妈妈的一番话话像一桶冷水泼醒了祁林婉霏。
祁太太嚣张的气焰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一句反击的话都说不出口。他看着眼前将书敏牢牢护在身后的平凡母亲,只感觉一阵悲从中来,他也想在祁恩被欺负的时候挺身保护他呀,但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他的祁恩离开他去了他再也没办法保护他的地方了。
「抱歉,打扰了。」祁太太站起身,理了理被弄得凌乱的衬衫和长裤;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张家。
在那之后他没有再踏进张家的大门,也没有再去找过其他学生或老师。直到一年后的法会,他才再见到张书敏,那孩子躲在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一发现祁林婉霏注意到他,张书敏紧张得向他鞠躬致意接着慢慢地走到他面前说:
「祁妈妈好。」跟他第一次见面时的招呼语一样,但已经没有了当时几欲癲狂的神经质。
从此以后他们每一年都会在法会上碰面,谈着不着边际的话题。这么多年过去了,祁林婉霏看着张书敏的容貌脱去稚气变得成熟,唯一不变的是那双大眼内的空洞,还是完全没有焦点,他望着那深潭般的眼神想要刺探藏在背后的祕密,却怎么也探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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