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老蒋就没啥问题了,手向前一伸,示意王绍屏开讲吧!
王绍屏点点头,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叠文件说:「我最近查看了廉政公署的统计,发现了几个问题比较严重,赶紧向总统报告一下。」
老蒋一边翻阅资料,一边听王绍屏说:「我大致上将比较严重的案件分成三类,一是亲属关说,这显示我们之前鼓励小家庭外出垦荒的效果并不大好,有些地方仍然出现乡绅大家族把持地方的情形。几个地方的关说,层级已经可以到县,表示这些地方的乡镇问题有点大,调查结果也是如此。
第二是法律教育应该出现偏差,行政人员经常只引用对执行公权力有利的法律,对于维护百姓权益的法律视而不见。地方和中央层级都出现了,所以我认为得加强教导老百姓如何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力,并宣传检调院的免费义务律师可以维护低收入户的权益。可能也得请公平交易委员会,调查一下律师的收费标准是否过高。
第三是以权寻租的部分开始增多,应该和行政方面增加了诸多管制有关。譬如民间枪枝序号登记并没有和核准生產掛上鉤,但一些查获的案件显示,中央到地方都有官员以发放生產序号为由,向枪械製造商收取费用。
尤其土地变更使用的方面更加严重,有些水土保护区、地质不稳定带,中央到地方竟然都有官员敢自行批准开发别墅建案,真是胆大到没边了。」
老蒋听王绍屏讲完,就顺手把资料搁在桌上,没有像过去那样大发雷霆,拍桌子骂人,而是揉揉眉心,淡淡地说:「台生啊!不是我推託,你刚说的这三个问题,不是我一个总统能解决的。」
老蒋这样说,把王绍屏吓了一大跳。他当然知道这些问题不是丢给行政权就能解决的,这当中牵扯到联邦和地方的关係。改为联邦制之后,除了外交、国防、跨地方的建设之外,中央和地方不再是全然的从属关係,中央比较像一个协调者,协调各地方在法规和执法上尽量一致。
除了检察院的联邦调查局、联邦廉政公署和联邦检察署可以从中央管到地方之外,其他单位几乎都要协调。法院系统更是地方、中央截然不同,地方三级法院(初、复、终审)只管省级以下法规,联邦法、宪法层级才归联邦二级法院(初、终,联邦案件较少,而且都是陪审团加联席法官审理,冤假错案较少)和宪法大法院审理。
除了中央地方不见得同调之外,还有行政、立法、司法之间分立制衡的问题。王绍屏的问题看似简单,但牵扯到立法、司法,那真不是老蒋一个人说的算。
王绍屏点点头,没说话。
老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但这不代表我不管,我打个电话问问德麟(李宗仁)有没有空,看他要不要过来蹭顿饭。他这个副总统可活得比我有滋味多了,身兼参议院院长,虽然是荣誉职,但那也要看谁当。以德麟长袖善舞的性格,可把这个…达琳,你叫这什么…。」
蒋夫人在旁边帮腔:「吉祥物。」
「对、对、对!吉祥物,他可把这角色都演活了,参眾两院的纷争都是他在协调。对了,你还得跟你们自由党的国会党鞭打声招呼,不然万一牵扯到修宪,他们还以为我们有什么阴谋,到时又掰扯不清。」说完也不管王绍屏,拿起手机打开通讯软体,按了李宗仁的头像,也不打字,直接按视讯通话。没两下,李宗仁的立体头型就出现在手机上。
李宗仁还没讲话,老蒋就立刻说:「老李啊!有没有空,台生在我这,过来吃顿酱菜吧。」
只听头像喊了声:「马上到!」随即就消失。
老蒋看李宗仁收了线,就抬头对王绍屏说:「你看你多难找,德麟一定是有事找你,不然不会答应的这么俐落…。」
王绍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到老将盯着他不知说了什么,急忙问道:「什么?」
老蒋摇摇头:「算了,没啥事,等德麟过来就知道。台生,是不是月球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得说,别一个人扛着。」
王绍屏听见老蒋的这段话,心中感觉暖暖地,更加不好意思,硬着头皮的说:「其实没啥事,就是总统刚刚说的,要我联系一下自由党党鞭这件事,让我想了很久…。老实说,我不知道是谁,参眾两院我都不知道。」
老蒋夫妇同时笑出来,蒋夫人合不拢嘴,连手都不遮了,指着王绍屏笑骂:「你这孩子也太夸张了,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党魁。」然后又转过头去对老蒋说:「达琳,你看看,我就说吧,经国的事情你问他,不如自己打电话。这个太空人天天在外太空飞来飞去,恐怕经国去台北上班,他都不知道。」
王绍屏果然露出讶异的表情:「他不是在南京的联盟代表处当主任秘书吗?」
老蒋夫妇真的说不出话来,两人笑的前俯后仰,差点岔了气。
正当气氛欢乐的时候,老蒋的秘书,也是他的文胆陈布雷忽然快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夹,一边说着:「总统急电。」然后赶紧把文件递给老蒋。老蒋翻开文件夹一看,脸色忽然大变,抬头对着王绍屏说:「欧洲打起来了。」
王绍屏连忙问:「德国入侵法国?」
老蒋一脸讶异:「你真的和地球脱节了,当然是德苏打起来了,而且还是苏联先动的手。不过,德国应该也是有准备,波德联军兵分三路,已经攻入苏联境内。」
王绍屏不是不知道波苏对峙,他只是不确定歷史歪楼有多严重,现在看来,真的开始歪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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