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沁坐在王位上,双眸微闭,黑暗气息在她身旁不时收放。几条引线向上昂着,顶端各捆着一名士兵,他们的眼睛向外凸出,身体充满大大小小的割痕,血液正在被引线们一点一滴地吸收。几滴汗珠自巫沁的额前滑落,她的眉头微拢,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似的,同时却又愉悦地呻吟着。
忽然,大门被猛力打开,发出一声巨响,厅内所有人立刻看了过去,除了仍闭着眼的巫沁。一个士兵慌慌张张跑进门,没注意到气氛有多冷,扑通一声便跪上地。
「谁准你进来的?」雨夙羽冷着一张脸,连声音也同样的冰寒,「你没看到女王在静修吗?还不快滚。」
士兵这才注意到巫沁身边时收时放的黑暗气息,暗叫不妙,但一想到他要稟报的事情非说不可,他只能认命地继续跪着,浑身发颤地等候巫沁的指示。
站在巫沁另一旁的雪轻巧地走下阶梯,来到士兵面前,递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士兵,你还真有胆哪,雨夙羽已经给你机会离开了你居然不好好把握,是想死在这里吗?嗯?」
「不、不、不是??????」士兵拚命摇摇头,「我、我有事要稟报女王才会??????」
「什么事情重要到让你肯赌上一命呢?」雪依然笑咪咪的。
士兵看了抖得更厉害,连站在两旁随侍的其他士兵也看得见他颤抖的肩膀,「是、是巫师的事情??????」
「巫师?」雪一怔,立看转头看向巫沁,巫沁缓缓张开眼,锐利的目光直射向跪在地的士兵。
「说。」她轻吐一字。
士兵连忙收起害怕的情绪,低下头恭敬道:「小的叫达以利,是负责监是巫师一族的,今早我前往巫师的部落准备继续工作,却发现那里安静得不像话。我进去一看,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他偷覷一眼巫沁,没看见什么情绪起伏,于是继续说下去。
「因为太不寻常,所以我决定到其他族去看看,没想到幽猫妖族及崭契罗族的聚落也空荡荡的。我觉得愈来愈不对劲,索性偷偷前往妖族聚落,结果看见那三族的人都在那里,而且护使们跟祭司在训练他们??????呃??????」
达以利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巫沁的黑气愈扩愈大,而且身体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他咬住下唇,低下头去,努力挡住巫沁所传来要施加于他的恐惧感。
「也就是说,巫师是昨晚离开的?」巫沁轻语。
达以利听出里头的命令成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应该??????是的。」
「而昨晚你离开并回到这里时,墨漪正在这里?」
「??????是。」
「是吗,原来。」巫沁扬起唇瓣,双手覆上王位的扶手,声音愈来愈轻。「原来墨漪她利用了我啊。」
所有人心一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巫沁的手将扶手抓得愈来愈紧,下一秒,她的右手一挥,黑色引线立即衝向达以利,他睁大双眼,表情扭曲地被引线捆住并摔上地面。
「她居然敢利用我!」巫沁怒吼着,离她最近的落地窗立刻碎裂开来。
所有人见状连忙跪下身,不敢有其他动作。
巫沁深吸口气,收起盛怒脸孔,她斩断达以利身上的引线,站起身,拇指来回摩娑着食指上的戒指,一双美丽的眸子闪过几许血红。
看来她对对方太过仁慈了,才会被对方利用呢??????墨漪?阿萨尔斯,这份奇耻大辱若不回报,就太失礼了呢。
利用她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既然巫师长老表示了立场,我们也该去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是吧?」巫沁嫣然一笑,坐回王位上,「雪跟喑,你们去跟长老好好聊聊,如果有墨漪在旁是再好不过的了,你们可以一同叙叙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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