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对上了那双温柔似水的桃花眼。
望向他的眼神闪烁着粼《舞《的光芒,如同被春风揉皱的水面。
在他恍惚的片刻里,沈闻清已经大步朝他走来,很快就走到他们面前。
清新如草木般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挺拔但没有丝毫压迫感的身影立在眼前,领口的绿宝石胸针反射着清澈透亮的光。
温润清冽的嗓音如玉石相碰,带着浅浅的笑意:“云晚,终于见到你了。”
修长白皙的手伸到面前,食指上覆着一层被笔磨出来的薄茧。
终云晚指尖颤了一下,蓦地想起梦里这只手的触感。干燥而温暖,像玉一样光滑无暇,不会有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
这只手的主人经常会轻柔地把他拥进怀里,跟他低声说着情话,还会不厌其烦地在厨房待一整天,只为了做出更合他口味的甜品。
那样真实却又遥远的画面,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巨大的冲击让终云晚呼吸微微急促,瞳孔微缩,白皙的鼻尖很快覆上一层薄汗。在被其他人察觉到不对劲之前,他用力咬了咬舌尖回过神,状似自然地伸出手。
刚轻轻握住那只手,就被稍微加重的力度回握住,属于沈闻清的温度牢牢覆在肌肤上。
终云晚长睫轻颤了一下,抬起眸,看清了那张清隽文雅的脸。原来沈闻清才是他梦里的主角攻。为什么会认错呢,明明梦里的提示那么明显。
他想起以前李之榆气不过的时候,会轻轻点着他的额头说他笨,他还觉得不服气。现在想来,果然是因为他太笨了,才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终云晚一瞬不瞬地望进沈闻清的眸底,又微微有些出神。
他没发现的是,沈闻清握住他手的力度也没有松开,指腹不动声色地贴上了他的手背。
胡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些,眼神不停地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瞟,又一个劲给沈闻清使眼色。大哥,你这握得也太久了。
哪有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摸别人伴侣手的,没看到人家眼神都要将他们活吞了吗。挖墙脚也不是这么个挖法啊。
胡烁咽了下口水,又提心吊胆地在一旁等了会,在奚厌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下,弱弱开口提醒:“闻清,还有这位没给你介绍呢。”
沈闻清轻轻笑了一下,
若无其事地松开终云晚的手,眼神移到旁边的男人身上。
胡烁轻咳一声,赶紧给他介绍:"这位是终先生的爱人。"
他特意把最后两个字咬重了些,提醒沈闻清不要再当着人家的面表现得太明显。要挖墙脚也应该偷偷挖。
话音落下,沈闻清微微一怔。
他唇边的笑意淡了些,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起,停顿片刻才朝奚厌点头:"你好。"
胡烁看剑这一幕,心里有些惊讶。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沈闻清露出这样的神情。
平时总是温润儒雅的一个人,在此刻竟然显露出轻微的锋芒,似乎是对刚得知的信息非常不悦。如果不是清楚这三人的关系,胡烁几乎都要以为沈闻清才是那个被抢了伴侣的。明明沈闻清跟终云晚还没认识多久,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
旁边,终云晚纤长的眼睫微微垂下。
他还没完全消化沈闻清才是主角攻的事实,在听到胡烁介绍奚厌是他的爱人时,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一直以来,他都把奚厌认定成命中注定的伴侣,即使在知道真相后,也还是很难把这个认知改过来。
可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他跟奚厌本该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都是因为他认错了人,才会造成现在这样滑稽的局面。
终云晚脑袋里一团乱麻,没听到奚厌和沈闻清又说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奚厌牵着走到了宴会厅另一边。
宴会正式开始,胡烁正站在台上激情发表感言,宾客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闲聊。终云晚看到沈闻清站在离他们有些远的地方,端着酒杯望着台上的方向。
温热的触感蹭过鼻尖,帮他擦掉了刚才沁出的薄汗。
奚厌垂眸观察他的脸色,眉头轻轻皱起,低沉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清晰地响起:“如果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
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俊脸,终云晚缓缓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在这一刻,他甚至生出了逃避的念头,不想面对这一切。要是今晚没有来这场宴会就好了。
奚厌脸色微微一变。
他看着少年忽然变红的眼圈,心里跟着一紧,把人转过来上下检查了一遍,“到底哪里难受?”
终云晚撇过脸,小声回答:“我没事。”
正好胡烁的感言结束,侍者端着托盘走过来,剔透杯盏中是各式各样的果汁、香槟和鸡尾酒。终云晚从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刚想要喝就被轻轻握住手腕。
奚厌以为他拿错了饮料,提醒他:"这是香槟。"
“我就是想喝这个。”终云晚不看他,像是在赌气一样。
奚厌指关节紧了紧,还是松开了手。
终云晚把酒杯凑到唇边,先浅浅抿一口尝了尝味道,然后蹙着眉尖小口小口喝完。
奚厌看着少年明显不对劲的样子,薄唇抿紧。
在刚才见到沈闻清之后,终云晚就一直心不在焉,脸色也很不好看。
虽然这两天终云晚都在生他的气,可没有哪一刻给他的感觉像现在这样,如同在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终云晚喝完香槟后,又端了一杯蓝色的鸡尾酒。
奚厌眉头微皱,刚想要阻止,一个身影就走到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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