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玻璃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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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弥却从中抽出一根,自顾自地点燃。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陪你呗——”

路弥叼着烟笑,汗湿的头发随意披着。风吹过来,付砚闻到一阵夹杂着汗味的飘柔芬芳。

“五年前,心情不好;抽过一阵子……后来就戒了。”

女人随意道。

五年前……

付砚想起那段时光,也默默无声。

他拿过路弥嘴里的烟。路弥不解地望他。付砚笑笑:

“一起。”

一根烟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抽完了。午休也快结束。两人回到车内,路弥把被男人扒掉的肩带重新拉好,这时,付砚却突然拌过她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们嘴里有相同的烟草味道;

呼吸之间,仿佛彼此交融。

“以后,也要陪我。”

他凝望着她的眼睛,近乎乞求地命令。

路弥想起五年前两人分手前夜,男人也是这般的语气。那晚他们像是末日来临前夜般的做爱,呆在宾馆房间整整两天没有出门——不吃饭,不睡觉;不说话,不下床。爱人们挥霍最后的力气和时间记住彼此,甚至解手都是付砚抬着路弥一边操一边上。等到最后退房时,床单湿透,说不清是汗,是精,还是泪……

可是,他们还是分手了。

因为当时双方家长不同意。

……

那么现在呢?

付砚已成家立业,付母想必也风烛残年;而自己独立成人,家里根本管不了她。当初的限制条件现在看来几乎不值一提,好像简简单单就能在一起;只要迈过了那条线,似乎就又能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啊——

……

“好;”

路弥勾过男人脖子,亲亲他的下巴:

“我陪你。”

他们开始频繁地约会。

在写满了拆迁的大楼,在年久失修的学校,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的消防通道……他们利用短暂的午休时间极尽一切交欢做爱,就像黑色苔藓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疯狂吸收地下水分四处蔓延。当有人仔细去听,就能听见那种类似于虫蚁嗡鸣一般的呻吟和低喘;没有人察觉到底发生了什么,社会还是照常运转——心有所系之人多么聪明,于欢爱地之外筑起透明的玻璃宫,任凭内部高潮射精热液喷涌,表面只泛起浅浅的微风涟漪。

洞穴之中又有洞穴;秘密深处还有秘密;

男女情爱天经地义,藕断丝连害人害己。

一旦陷进去了——爱情,亦或是真爱——它会慢慢把你拉进一个只有它的世界。它会干扰你的生活,打乱你的脚步。上进的,自甘堕落;勤奋的,日渐颓靡;它让你身心舒畅,让你食不下咽,让你自动免疫自然的生老病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内心萌生出一种遭遇这种毁灭性激情的欲望。到了那时,你便不再希望爱情能给你提供一种更健康、更平静、更满足的生活,你只是想要存在而已;你很清楚,你只会想要以一种完整的形式存在,即使是以灰飞烟灭作为代价。”

“爱情,如果是真爱,永远都是致命的。”

PS:引号内容引自马洛伊?山多尔《伪装成独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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