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刺激他的弱小心灵。”大宁映白像摸猫一样挠了挠小宁映白的下巴。她在另一个世界线逗过另一个小陈靖阳,告诉他自己的性经验有多么丰富,把那个还不知道喜欢她的小陈靖阳吓了个半死。
这个世界线上的小陈靖阳已经在向优质男友进发了,让他知道这些事也无妨,但今天带他过来势必会破坏谈话。
想象了一下陈靖阳本人在高中时为她大打出手的场面,再联想小陈靖阳要跳起来暴打丈母娘和大舅哥,大宁映白乐不可支,冲淡了一些她的忧愁。
她明示暗示过小宁映白很多次她的经历,就是因为她还是在逃避彻底揭开伤疤,逃避和母亲正面接触。上次回的是十年后的家,她把她妈喷成了筛子,再回十年前的家,她还是来喷她妈的,好一个超级加倍的母慈女孝。
趁十年前什么都没发生,她要尽力强扭宁容心的观念,才算这一趟没白来。只要宁容心的思想不改变,即使小宁映白此生都不会再接触到继父继兄,她们母女俩也迟早因为性观念的事重蹈覆辙她们的拧巴。
进了自家大门,大小宁映白一块坐在沙发上,相似的房屋结构和姿势让小白想起了上次在大宁映白家里拍裸照的场景,心慌不已。她马上就要知道在未来十年发生过什么了,这些她在心里盘算过不少次的内容一直都只是一个猜测,还是要由大白本人来验证。
宁容心给俩女儿倒了水,动作很拘谨。是的,在广式面馆的一遇使她不可能不去怀疑“宁老师”的身份,她反复思考过那两位“老师”的对话内容,往时空穿越的方向上引才是最可信的。
宁容心看过挺多时空穿越题材的偶像剧,有时闲下来还听听书,应该说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边她的接受能力只高不低。可是,为什么十年后的女儿要专程穿越回来呢?答案就蕴藏在对话内容之中,但到了这个问题上宁容心就不愿接受她想到的答案了。
“阿白,你在那边过的好吗?”宁容心结婚比同龄人要晚,若她在人生的第一个节点上选择辍学,那她的孩子可能比这个大宁映白年纪都大。撇开那些她不愿触碰的话题,看到女儿健康长大成人成大宁映白的模样,她有些动容。
“挺好的呀。”大宁映白不打算和妈寒暄了,笑眯眯地直奔正题,“妈,知道我回到十年前是为了什么吗?我今天过来也不是上门叫你接受我和陈靖阳谈恋爱的。我要说的是,该保护你女儿的时候就好好保护你女儿吧。”
“什么?”宁容心和小宁映白一齐说。宁容心想到了那天晚上听到的话,矛头直指她男友的儿子。
“那天你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了吧,你有和林晋贤沟通过吗?”大宁映白说完,小宁映白警惕地问“谁是林晋贤”,大宁映白接着说,“你怕小白谈恋爱跟男生上床,可是那天听到了我们对话就知道我和陈靖阳干柴烈火三百遍了,你矛盾得很,从哪个角度都说服不了自己,回来才对小白没说太狠的话,但狠的人是小白。那如果我告诉你,在我的世界里我只跟陈靖阳交往了一年,而我在小白这么大的时候就跟男人上过床,那个男的就是你男朋友——的儿子呢?”
小宁映白站了起来:“妈,你在谈对象?”
“怎么会?!”此时的宁容心还没有与继子见面过,她本着对男朋友人品的信赖不会把一个陌生的小孩想得有多坏,在她心里这些十五六岁的少年人都是一群毛孩子。
震惊过后宁容心对小宁映白咳嗽了两声:“本来是要你中考结束之后说的……”
“呵!你谈得我谈不得呀!”小宁映白不高兴地坐下。
“你认为林晋贤的儿子不会是什么坏人对吗?那我又差在哪里?你不信任自己养大的女儿,说是我去勾引他的,呵。”大宁映白冷笑,放下手中的杯子,“十年前和十年后,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和林晋贤在一起,我只是一个要领你生活费度日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反对你去寻找你的爱情?”
“阿白,我……怎么会?不可能!”宁容心不知所措,这些事情还没有发生,她推断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做出大白所说的事。
小宁映白像在看戏,她所有的疑问终于串成了合乎情理的闭环故事。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对性就是那么好奇,没有这个男的也有那个男的,你想的那种新婚之夜把处子身交给彼此,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拜你带给我的成长环境所赐,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找得到爱我的人就爱,找不到拉倒。
“我是什么很坏的人吗?我就是一个性欲旺盛一点的女人、女生?你要能好好引导我的话我也不至于是个长得好看的男的就会有那种想法。性教育这东西你不做我做,我都给小白说过了,谢谢啊妈,我的母职留给我自己了。你说我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我到现在没染过病没怀过孕,全靠我聪明。医生跟我说我这身体不好怀孕的时候我还觉得是一种恩赐。”
还应该继续往下说吗?大宁映白把王炸四带二顺子都扔了出去,还剩点方块三梅花五的小牌,她看着宁容心的脸,心想再说下去她妈也未必消化得了。
“你让我缓一缓。”宁容心捶胸口,要呼吸不过来了,“你跟我说这些……不还是要我别拦着你?我是你妈,怎么可能!”
“可是那件事之后我们决裂了十年,到我穿越前也没好。”大宁映白没有说她们已经做不成母女了,“高考前你跟我吵了一架,我也不敢说有多大关系,后来我去了不喜欢的学校不喜欢的专业,但好在我现在也读到研究生最后一年,工作有了去处,过得还不赖吧。就这样吧妈,我能说的也都说了,未来的故事我都告诉你了,你还是要坚持你的想法,那大概——我们还是母女缘浅吧。”
小宁映白握住了大宁映白的手,原来大宁映白说过的话是这个含义。她们是同一个人,共享了前十五年的相同经历,那么可想而知在精神上失去母亲的痛苦。
这竟然就是性的代价。
宁容心低头坐着,双手交握,右手拇指的指甲把左手拇指指节掐出血痕,肉体上的痛苦没有减缓她内心上的折磨。
母亲不说话,两个宁映白注视了宁容心一会儿,注意力慢慢分散掉了,在对方身上乱挠,笑也只敢发出气声。
半晌后,宁容心艰难地开口:“其实我在和你父亲结婚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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