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看着那孩子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长大。
看他失去母亲悲伤哭泣,又在妹妹们的哭泣中坚强起来,看他挥汗练习空手道想要变强,看他向人介绍名字时的骄傲说着「第一的一,保护的护」,看他倔强面对因为发色而来的各种非议和不公,看他跟那个叫做茶渡的少年背靠背迎战不良们的挑衅……
这样的一护,如此鲜活,蓬勃——为何总要将常人不能负担的重担落在他身上?为何一次次选中他为祭品?
白哉恨着这样的命运。
他想,再赌一次。
如果一护为了苍生再次选择忘情道,就立即离开,再也不看他,如果他这次选择不修习忘情道……那么我就一定要将他攫在手里,再也再也不放手。
可是,一护的性格,如何能对世界毁灭视而不见呢?
他的名字,依然是名为保护的一护啊!
而结果,在他的绝望又怀着希翼的注视下,少年做出了选择之后,依然对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用口型说「我喜欢你」!
这绝不是选择了忘情道之后会有的表现。
胸口的血肉前所未有地猛烈跳动。
白哉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的一护,终归选择了他,而不是世界。
他捧住怀里少年的脸颊,对着那嫣红的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么久,这么久……久到心都乾枯,终于再次拥有了这个人!
四瓣唇相触的一瞬间,从身体深处释放出如释重负的喟叹,白哉吮着贴着那柔软的温热,将彼此的呼吸交融,一护的味道是阳光和青草般的清爽香息,是天空和大地无垠辽阔的味道,舒展了身心,令他溢出悠长的叹息,「一护……」
「老师……」
「叫我白哉……」
「好……白哉……唔……白哉……」
趁着少年打开嘴唇的瞬间,舌头往深处抵入,舔舐过那敏感的齿齦,深入滑嫩的颊顎四处扫荡着,少年生涩地回应,小巧丁香主动迎了上来,白哉立即擒住,夹在舌间纠缠廝磨。
甘美的热流在唇舌间碰撞鼓盪,又传遍全身,乃至脑髓,都为之沉醉。
「唔……」
好热……浑身都好热……一护被那舌尖释放开来的酥麻热流激盪着全身,忍不住踮起脚要更加贴近,掛在恋人身上,唇舌相接,身体也紧紧贴合着,那拥抱抚慰了肌肤和心,亲切,温暖,是久别重逢般的酸楚和欢欣,反覆地交缠廝磨间,舌头炽热得不像话,唾液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稠,甜蜜地在搅拌间发出靡艷的水声,一护几乎喘不过气来,被男人放开了一点点才大口呼吸一下又被重重堵住,热情攫取,脑子里模糊的想着,想不到大白蛇看着冷冰冰的,接起吻来竟然是这么热情激烈的,这难道就是闷骚?
唇分时还要牵扯出几道粘腻银丝,让之前都主动大胆的一护也不由得脸上烧得一片滚烫。
「老师……」
「嗯?」
额头抵着额头,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神那么的热烫,低沉的一个轻哼都性感得杀死人,一护脸上简直要滴出血来,赶紧改口,「白哉……」
「一护……」
奖励般的一个轻咂,让一护嘴唇满是甜意。
心口也甜滋滋的。
「白哉,我们是恋人了?」
「嗯,难道你还想反悔?」
「才不呢!」
一护欢喜地一蹦,将双臂环住了男人的颈子掛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宣告,「白哉老师是我的了!」
「是你的……」
高挺的鼻樑顶了顶一护,调整了下角度又吻住了他。
这一次的吻则更添加了缠绵之意,温柔又深沉地诱哄着一护,让他恨不能将全部都奉上。
直到一护膝盖发软,才一起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相互依偎着说话。
「所以,我上辈子,也是白哉的恋人,后来修了忘情道,把你忘了?」
一护噘嘴,「那个我怎么可以这样啊!」
「你也是无可奈何。」
白哉叹息着上下轻抚他的背,「道宗宗主收你为亲传弟子,你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忘情道选中的,世人皆知你是救世之人,根本容不得推却。」
「可是……就算是不得不修吧,那时我心里有你,怎么可能修炼成功呢?」
一护不解。
「我帮你忘了。」
「啊?」
「我用神通取走了你的记忆。」
「这样……」
「不能忘情却强行修习忘情道很是危险,道心破碎会身心崩溃而死。」
「哎,好惨啊!这么说……」
一护一惊坐起,「那条缠柱子的大白蛇,不会就是你吧?」
「是我。」白哉抱紧了他,让他又在怀里缓缓放松下来,「你註定成为祭品,我又何必独活?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
「傻白哉。」
一护难过地搂了搂他,「祭品又是怎么回事?」
白哉就解释了忘情道修者须得以肉身重铸轮回,魂魄修习到太上忘情则可以合道的结局。
「怎么能这样!」
一护恼火地再次蹦起来,「这天道是光捡着我一隻羊擼毛啊!太过分了吧?不对,既然这样,我们怎么活下来转世的?」
白哉就说了小一的事情。
「你应该是融合了失去的记忆,道心崩碎再不能合道,所以魂魄得以转世,我则是为了铸成小一,取了自己的一魂一魄,算是留了点种子,你用养魂塔为我温养数千年,我方才得以转世。」
「养魂塔?」
「道宗的法宝,现在在我这里。」
白哉手一翻取出了一个宝光莹莹的小塔,「还你。」
「不,我现在还没修炼,怎么带啊?你先收着。」
「也好。」
「对了,我拒绝了忘情道,选的是混沌夺天经,应该也很厉害吧?」
「是适合你灵根的修习功法。」
白哉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时移世易,我们不该局限在从前,一定会有别的办法,不需要修习忘情道也可以救世。」
「对!」
一护高兴地蹭了蹭他,「白哉,你现在很厉害吧?」
「嗯,我如今掌管妖族。」
「哇哦!那人族的高手跟妖族相比怎么样?」
「因为灵气枯竭太久,人族大能前辈都已不在,虽然传承保留,但一代代下来,最高修为的也不过元婴,大多到了金丹就难以寸进了。」
「所以他们奈何不了你?」
「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护哼唧了一声,「你要保护我啊!你想想看,如果所有人知道,我必须修习忘情道才能救世,而我居然拒绝了,他们会怎么想?一定会觉得我很自私,不顾大局吧?」
「你是怕知情人故意宣扬开来,以大义绑架你?」
「很有可能的,现在社会不一样啦,网络方便,键盘侠可会蹦躂了,反正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所以靠你啦!」
「放心,只要你坚定不移,谁也强迫不了你!」
「嘿嘿。」
一护趴在恋人肩膀上,驀地压低了声音,「对了,我们上辈子…有没有……嗯?那个过?」
白哉:「………………………………」
「不会吧?你还是处?这也太可怜了吧?」
这个叫人怎么答?
他只能低下头,用嘴巴堵住了思维跳脱的小恋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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