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苏缘提着包追出去,一直追到河边,两个人正在碰杯,张子凝又哭了,还是靠在张一尘肩上哭的。
“张子凝,你勾引我男人!”苏缘拽着包过去,被张一尘接住,“怎么了,缘缘?”
“你们俩姓张的,合起来欺负我!”
“怎么欺负了,子凝正在讲伤心的事,你先坐下吧。”他单手给苏缘倒了杯茶,另一只手还在拍着张子凝的肩。
这一次,张子凝哭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惨,是那种呜呜的哭声,久了之后,身边的任何人似乎都能共情这种心碎。
苏缘也后悔自己的荒谬,替他擦眼泪,“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们替你解决。”
“回去说。”张一尘递给她一个口型。
江风吹着苏缘的秀发飘起,她带着思量和同情注视眼中常含泪水的同事,张一尘的肩膀都被靠麻了,他挪动一下,又立刻如哄小孩般拍张子凝的背,抚慰着他。画面些许诡异,但又宁静。
回去之后,张一尘才说出张子凝的家世。“父母都患着病,一个人去当流水线工人,走在路上被公司星探发现了,答应给他父母治病,现在你们老板给他接了一个男……六号?的戏,演一个将死之人。”
“所以他每天哭,就是为了入戏?”
“可能吧,戏和生活重迭了,就更痛苦了。”
“张一尘,你可真牛。”苏缘带着崇拜地眼神,捏了捏张一尘的脸,“我跟他相处这么久没跟我说,你这一下就让人倾诉衷肠了。”
“人和人都需要了解,我只不过快一些而已。”
苏缘突然攀上他的身体,“我想更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
“你已经很了解我了,你现在连我的size都知道了。”
苏缘翻了个白眼,“不是说这个!”她伸出手指,指着滑板。
“你不是会滑?我教过你的。”
“比这更刺激的。”
“刺激?”张一尘的大掌盖住了苏缘的脑袋,他想知道苏缘到底在想些什么,“跑酷?”
“不要,我跑不动。”
“滑雪吧。”
“我不要在室内穿着滑雪服滑。”
“那你想去哪儿滑?”
“阿—拉—斯—加。”
张一尘捂住嘴,肩膀一抖一抖的耸动,”你是雪橇犬啊?”
“哎呀,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去玩你所谓的‘自由’的东西。”
“那你把我摩托车钥匙给我,我带你去飙车。”
“不要!”苏缘把脸别向一边。
“那好吧,我玩游戏去了。”
张一尘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好吧!走,但是只有这一次。”
“出发!”他翻出为苏缘准备的专用头盔盖在她头上,“我也害怕你受伤,把我给你准备的盔甲穿上!”
六月份的晚上,在郊区还不算太热,苏缘全身都是防护装置,头盔安在她的头上,让她站
站都站不稳,张一尘耳边传来闷闷的声音,“热死啦!快点开!”
“你确定要我快点开?”
“我是说快点出发啊!”
张一尘的手轻轻拧动龙头手把,轰鸣声吓得苏缘抱住张一尘的力度更重了些,“你,你慢点!”
两个头盔的距离加上呼啸的风声和各种杂音,摩托像离开了地面一样,苏缘闭上眼,只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风吹起来打在皮肤上,她稍微睁一下眼睛,地面和马赛克一样一帧一帧地过。
“啊啊啊啊啊!”在一个转弯处,苏缘感受到自己的重心在往左偏,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自己摔出去的画面,不由得双手死死环住张一尘的腰,死也要让张一尘和自己死在一起。
意外没有发生,但苏缘的脸上全是汗珠,她化的妆全部花了,头发粘在睫毛上,眼神空洞地坐在后座。
“缘缘,你还好吗?”
她有气无力地回答,“不太好……”
“我开得很快嘛,其实我已经控制了。”张一尘每次求原谅都要贴近苏缘,额头碰住额头。
“我带了水,你先喝一点,压压惊。”
“一尘,你每天都是这样吗?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去参加的比赛,和你朋友玩,都是这样吗?”
“啊……大概是吧。”张一尘喂她喝水,扯了一下嘴角,“觉得很危险是吧?我也觉得,所以我爸妈能只是骂我,我就很满足了。”
“那你可以减少频率吗?”苏缘的脸通红,出过汗之后再吹风让她有些发冷,她打了个哆嗦,目光炯炯地望向张一尘。
张一尘停顿了,面无表情地看了下摩托车,又看看苏缘,最后叉着腰,点了头,“可以,当然可以,为了你,为了我们,我非常愿意。”他拍了下后座,“来,上来!这边风景特别好,我们沿着这条路回去,还能看星星呢。”
“你确定……你那个车速能看星星?”苏缘对这个摩托车有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她确实怕一会儿眼冒金星。
“你放心吧,回去这条路,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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