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虎杖第三次进入过去,他已经很熟练的开始打探周围情报,甚至因为知道要见她,隐约的心情久违晴朗。
得到了时间与地点,他明白了这是回到了什么时刻,1543年当初民琦提过的榴月被当做恶鬼烧死的初始。
他仔细的回想到了那时民琦说的话,是因为小镇恶疾遍地,每日都有人因为诅咒死去。
可是…
他看着周围安静的环境,明明是应该发生恶疾的时间却平静异常,人来人往都是一副祥和。
虎杖在镇上小住了下来,他要解开这群人对榴月百年多的迫害,就必须从源头下手,由他来扭转。
一连好几日,镇上都没什么大事情发生,他靠着收集来的信息边打工边留意。甚至格外关注那位姓池田的先生。
打听到了此人就是庙宇里的一位高僧,平日是不出世的,只有祈祷祭祀仪式才会出现,这要等到七日后。
除此之外,唯一一点异样就是镇长的儿子一直生着什么怪病,近日已经严重到活不到冬天。虎杖似有所悟,他也见识过了不少人心险恶。
镇长,一个有着极其权威的人物。池田也是一切的带领人,他们两方间或许会有什么联系。只是消息太少,他没串起来。
“我看别说下月,就是这几天那位估摸也撑不过去”
“不是说镇长府上来了个很厉害的医师吗?”
虎杖竖起耳朵,边倒水边偷听,还好心的给那桌加小菜。
“我听说镇长准备让池田先生提早祈福仪式呢,听起来这位小少爷的身体怕是…”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虎杖也听了个明白,隔日果然传出了祭祀提前的消息。他连夜偷偷溜进镇长家,他需要知道,这位少爷到底是真的疾病还是诅咒缠身。
如果是诅咒的话,他可以动手帮忙。
哪想他绕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正主的位置,反而撞上了正在聊天的镇长和一位医师打扮的男人。
趁着月光,虎杖也能看到那男人额头上的缝合线,这与他现实里看到的夏油胀相口中的加茂宪伦都是一样的描述。
他忽得明白了,这个未知的咒灵一直在伤害榴月,想来这一次也是他设的局。
而在听到羂索说出,山里头有一位的血肉能治疗一切病根的时候,虎杖心就冷了下去。
隔着不远的距离,有这样的两个人在谈论该怎么把榴月有价值的一切剖出,语气平淡到他们没把她当做人。
镇长显然也对羂索说的起死回生与长命百岁感兴趣,试图在借着后天的祭祀给镇上的民众先下点诅咒与药。
再用一种正当的理由去打杀山上的那位,他们聊的坦然。
越听到后面,虎杖就冷得不行,他恨不得上去将这两人杀掉…他根本想象不到这些人的无端恶意,仅仅是听着他们的行动都觉得冷到四肢百骸。
忽得一道咒气攻击袭来,虎杖侧身迅速躲过,对上了那位微笑着望向他的羂索,袭击他的是一只一级咒灵,此刻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要想不伤及到城中的无辜人,只能引到人少的地方。
虎杖边躲边将这只咒灵往后山引。他对这里的地势并不太熟悉,只按照直觉往山上跑,跑远点再迎战。
他避着灯火烛光,一头扎进黑暗中,时不时对上几招。
身体似乎在某一刻进入异空间般慢下,他感觉到了周身都变得不一样,眼前的竹林开始开阔,变换出了一座小屋,黑夜成了黄昏日。
简单的茅舍小房子赫然显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院中间。
回头看身后已经没有咒灵追击,虎杖明白恐怕这是设下了什么结界,而做这个事情的人…
屋檐边的铃铛清脆的抖了一声,他感觉到竹门应该被推开了,不用回头也知道会是谁。
他原本想先替她扫完所有障碍,再远远来看上一眼的。
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会来到这里。
虎杖试图迈开步子往外走,他还没有做好勇气面对榴月,他辜负、欺负了她,这是他自己没控制好身体犯下的错误。
那晚的事情,宿傩并没有把全部记忆给虎杖,他只能隐约知道宿傩用了自己身体大概对榴月做了什么。
可是步子却怎么都迈不动,沉沉的定在原地,连带着整个人都开始发僵,理智与身体唱起反调。
“既然来了,不进来讨杯茶水喝吗?”
熟悉的声音温柔到少年瞬间红了眼睛,他动也不敢动,身体微微颤了颤。
榴月一步步走了上去,颇有些好奇此人的出现,她的结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哪成想这位少年蓦然转身直接冲上来将她抱住,埋着头压不住情绪的发抖。
她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紧紧揽住,连带着被冲击的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过于炽热的感情与体温,将她烘得有些不知所措,半天都没有动,虚虚伸着手。
“…对不起、对不起”好像除了这句话,虎杖再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他一遍遍的道歉。
榴月半饷才抬手拍拍他的背,没想到他反倒更难过了,她不太会哄人,只好继续给虎杖顺气,等他平复心情。
无人察觉处,少年身上冒出了一道白光点刺进了榴月的身体,她的眼神也悄然发生变化。
虎杖想自己既然重新回到了这里,那就应该竭尽全力去改变,他打定主意松了手,这时候的榴月对自己应该没什么记忆,他现在的举动一定是把人吓住了。
他又做错事情了…
少年迟来的羞赧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对榴月郑重的保证,“我这次不会伤害你了,我…我刚刚就是…”
她无奈的扬起笑,“你记起来了?”
这话反倒让虎杖意识到了什么,眼前人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她.....
“你身上有我的术式,我刚刚看了看未来的记忆”榴月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语气带着心疼“不是你做的事情,何必揽在自己身上呢”
善良的人总会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而自责。
“我原本还以为能将你保护好的呢”
没想到还是算漏了很多,他经历了宿傩用自己身体杀人、回忆起了那夜的事情,这些都是她没处理好的。
榴月抬手摸摸虎杖的头,少年很乖的低头。
现在的虎杖没有一开始那么的肆意开心了,榴月意识到,这样的认知让她愧疚,不应该这样的.
虎杖摇摇头,在她的话里却更加伤心。
其实他一直都是被保护的那个,榴月自己身陷囹圄都还要考虑他,身边也没有责怪自己的人。
这样想着,眼里都压不下眼泪,他只是,只是很难在这样一个人眼前憋住自己压抑了很久的情绪。
因为没有人责怪,大家都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
“榴月....什么时候回来”
他抿住嘴,用手臂快速抹了眼泪,依旧不敢看人.
她想到快要触碰到自己中心意识的那几人,里世界的结束会很快,但是,安全回去恐怕会很难.
这些都是她谁都没有说过的。
看着眼前这个哭一会还要憋一会的少年,榴月弯弯眉眼,你现在进入这里了,外面怎么办呢?
你要赶我走吗?
他委屈起来的时候,眼睛就这么澄湿受伤的看着榴月,刺猬头都稍稍蔫吧,耷拉肩膀。
她实在是对虎杖束手无策,呐呐的说只许呆七天
落下话榴月就往里走,虎杖听到后忙跟上,只要能留一天都已经能高兴很久,他颠颠的追上去。
真的吗?我能留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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