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聿修没解释,继续开车,只是接下来的歌曲,瞬间让车厢有些尴尬。
歌曲的前奏是歌手喘息的声音……
沉聿修按了切歌,继续开车。
车后的姜北震惊地张嘴,刚拾起的偶像光环再次碎掉。
丁墨兴致盎然地问:“沉先生,你这啥歌,介绍一下,我晚上回去给彪仔仔放,这样下次‘花信风’出书的时候,我就不用假肚子了。”
沉聿修:“晚点我把歌名发给他,刚才的话,需要转达吗?”
丁墨尬笑一声:“不、不用了。那个、歌也不用发了。”
开玩笑,要是陈彪知道,她不得被折腾死。
沉聿修“嗯”了声,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神情。
姜北用书挡嘴偷笑,丁墨轻推了下她,玩闹一会儿,两人又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沉聿修听着车里的音乐,想起刚才闹的笑话,笑了笑。
算了,也习惯了。
其实她选的歌大多都是正经的,只有一首,是那次在车里之后她加的。因为是她加的,就算是一首不正经的歌,他也舍不得删。
被付聪开走的车后来在一个废车场找到,车已经废了,他试了很多办法,都没办法从车里下载这些歌,最后只能凭着记忆去网上下载。
每次听到这些歌,他便总能想起,她坐在驾驶座上,嫌弃他枯燥,又洋洋得意摆弄小心机的样子。
甜蜜的记忆变成苦涩的回忆。
7年了,她一走就是7年。
这7年里,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找她,但没有一次敢让她知道。
她的地址一直在变,要找她并不容易,有时候他到的时候,她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会在她呆过的地方呆个几天,然后回来。
他甚至去考了飞机驾照,因为她去的有些地方,没有官方航线可以到达。
就像这次,她去的地方似乎不太好找,他已经有四个多月,没有她的消息了。
他也想过,不去看她,但是,实在太想她了。
前两年还忍得住,等后面几年,几乎是发狂地想她,甚至开始恨她的残忍。在第叁年年尾,他没忍住,找到了她的地址,当天就飞到了她的酒店。
他在她酒店呆了5分,没敢见她就走了。
他害怕被她看见,也怕看见她后会做出让她为难的事,更怕她再也不会因他为难……
支架上正在导航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沉聿修接通。
他没带耳机,只好打开扬声器。
“那丫头又出新书了。”沉佳怡说,“你去找阿星拿书了没?”
沉聿修:“嗯,刚拿到。”
沉佳怡:“看了没,最后一页。”
沉聿修:“还没。”
沉佳怡:“看看。”
“我在开车。”
沉佳怡神秘地说:“那你别后悔。”
挂掉电话,沉聿修将车停到路边:“能等我几分钟吗?”
丁墨和姜北点头,丁墨问:“阿星不会是编辑陆星星吧?”
沉聿修拆掉封膜,他的左手小拇指、无名指各带着一枚银色素戒,小拇指似乎不太灵活,曲起时肉眼可见地僵硬。
他翻到最后一页,算是默认:“下次你们要买她的书,我可以帮忙。”
丁墨像是想到什么,瞳孔地震:“‘花信风’不会就是那个红头发女人吧?”
沉聿修看着书的最后一页,低笑。
笑声从胸腔滚出,幅度很轻,却比平时礼节性的微笑,不知道悦耳多少倍:“现在应该是黑色吧。”
毕竟过去4个多月了,他也不确定,她有没有改变发色。
丁墨抱头长长地“啊”了声,深受打击地看向一脸莫名的姜北:“你说的对,偶像只可远观,不可近看。”
姜北听着他们的对话,挡不住好奇心,将手上的书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分开,左右两面刚好组成一张完整的照片。
照片背景是极光,一个女人站在璀璨的夜空下,背着手,逆着光,背对镜头。
她的身影笼在黑夜里,风轻轻拂起她及腰的长发,她的头微微侧着,脸上的表情是完全看不清的,但姜北感觉她似乎在对着镜头微笑。
姜北断定,她笑的时候一定是很漂亮的。
她往左面看去。
书页的上方,竖排着两行字。
“我们爱的人或许会有瑕疵,但爱没有。”
这行字下面,书尾的边沿,还有一小行很小、凹版印刷的字,不注意看,几乎看不见。
姜北拿近细看,一字一句读出:“世界我看过很多了,现在我想回家了。”
姜北从刚才谈话知道沉聿修认识‘花信风’,她问:“沉教授,这行字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打算写了吗?”
花信风的书里面记载的全是她旅游遇到的事情,因为里面有些事涉及人伦道德问题,有些事又过于离奇,还有些又过于美好,所以网上有人说是她编的,也有人扒来外网的视频,说她写得事是真的。
对此,花信风本人没做任何回应,每年出一本书,书的厚度不一,故事类型不定。
很多人因为网络的争论,去找她的书,渐渐地,就被里面“奇形怪状”的故事吸引,不能自拔。
现在她说要回家,是不是要封笔了?那她以后不就看不了了吗?
“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答。”沉聿修合上书,放回副驾驶,“我先送你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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