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验楼的事,祝杨的脸一直散热到晚自习回家,羞耻得小半天没和陆映川说话。
陆映川以为祝杨生气了,试着递出几次和好的橄榄枝。年级第一的好学生标杆,破天荒上课时间摸鱼,在桌下给男朋友发微信,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信息发出,陆映川回头往后看。
祝杨拿出手机,在桌下看了一眼。正在随堂测验,他收起手机专心写卷子,没回。
投食是陆映川总结出哄男朋友最好用的方法,对闹脾气的大少爷基本上百试百灵。
这次竟然失灵了。
陆映川看着一片安静的手机屏幕,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推测,预感到回家可能会有一场大战。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陆映川没了别的心思,后面的几节课都在紧急思考解决策略。
放学回到家,两人沉默地进了门,陆映川谨慎地观察着前面的人。
祝杨换了拖鞋,抱起重力往自己房间走,除了不跟他说话,看起来很正常,似乎没有要跟他吵架的意思。
陆映川的神经却没有放松下来,他快速换鞋,跟在祝杨后面。
祝杨正要关门,一只手及时挡住门缝。
陆映川往里推开房门,进了祝杨的房间,把门关上:“祝杨,我有话说。”
看着跟进来的人,祝杨怔了怔。
合租这一年,一般都是祝杨去陆映川的房间玩。除了偶尔过来帮忙收拾房间,陆映川很少来他这里。
“什么?”祝杨问。
陆映川站在门口,垂下眼,语气诚恳:“我错了,你别生气。”
不明白这人突然道什么歉,祝杨又是一怔:“我生什么气?”
陆映川盯着祝杨平常的脸色,难得有些茫然,顿了下,直接问:“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祝杨恍然明白了,好笑道:“大佬,下午和晚自习一直在测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考试分心还能全做对?”
陆映川松了口气。
他伸出手,隔着重力抱住祝杨,语气松懈下来:“还以为你要和我吵架。”
就算是圣人谈恋爱,朝夕相处时间久了,也难免会和对象有些小摩擦。上辈子两人偶尔会生对方的闷气,但只有一次算是真正吵架,那种感觉让陆映川印象深刻,他不想再经验第二次。
祝杨笑着说:“胡思乱想什么,我什么时候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你吵架?”
“没有。”陆映川稍低下头:“是我想多了。”
“今晚能在你房间睡吗?”陆映川问。
在自己的地盘,祝杨的心态就有了变化,大方说:“热烈欢迎。”
终于回到私密安全的空间,小情侣可以肆意亲密。重力被挤得难受,自己跳下祝杨的怀抱。
两人之间的距离立刻缩近,亲昵地蹭了蹭额头,放松地抱了一会儿。
关上门,卧室就变成了一个巢穴。书包里的卷子没人去碰,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倒是被两人碰了个遍。
可能是憋得太久不知道怎么发泄好,祝杨接个吻也不老实,陆映川追着他在房间里到处移动。最后陆映川没忍住笑了场,把人摁着肩膀固定在书桌前,笑着问他:“乱跑什么,不累?”
“是我动了吗?”祝杨自己都不清楚他刚才在移动,想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可能天天在教室里坐着,好不容易解放了,我的身体就想活动活动。”
陆映川偏头笑了声,手臂在祝杨两边撑着桌子,彻底把人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低下头亲过去,说:“老实点。”
亲得太久,有些事情就不能控制了。
尽管刻意躲避那个位置,两人最后还是倒在了舒服的床上。祝杨接受了男朋友的帮助,又偷懒地敷衍了一下男朋友。
作业还没写,他们没有闹得太过分,洗澡后在祝杨房间里一起学习。祝杨在床上趴着支着头写卷子,陆映川在他的书桌上写。
学得无聊了,祝杨就把手下的演算纸揉成团,瞄准那个专注的后脑勺砸过去,然后飞快低下头算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前几次陆映川连头都没有回,仿佛一个没有知觉的学习机器。
祝杨看着那个无知无觉的书呆子,觉得神奇。他想试试书呆子究竟能忍受什么程度的干扰,于是换了个稍微重一点的东西,把被用到指甲盖那么大的橡皮块扔过去。
结果这次没扔准,砸到了书桌上。橡皮有弹性,砰一下,直接弹到书呆子的脸上了。
祝杨心里卧槽一声,赶紧拿着笔低下头。
橡皮块打歪了陆映川的眼镜,他平静地摘下眼镜,把落到腿上的橡皮没收进自己的笔袋,弯腰收拾地上的纸团。
余光看见那边的人反应不大,祝杨放松下来,心说他男朋友脾气可真好。
还没放松一秒,他听见一声椅子滑动的声音,刚抬起头,就被跪上床边的人推着肩膀翻了个身。
“川哥。”祝杨求生欲极强,无辜装乖:“我错了。”
陆映川冷漠垂眼:“晚了。”
欺负老实人的下场,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祝杨后腰仿佛被十年老醋泡过,十分酸爽,百度发现症状接近肾虚。
到了学校,他才发现自己少写了两门作业,只能找陆映川借作业临时抱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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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重要的年份,这次一中的校庆办得很大,许多知名校友特意回来为母校过生日。
许路收到学校邀请,特意在大学请假回来了一趟。
在今年已经结束的高考中,许路不负老师们的众望,稳定发挥,以优异的成绩拿下了他们那一届的文科省状元。
高考结束后,许路非常有信用,又约祝杨和陆映川出去,请两个学弟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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