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胡闹结束, 祝杨先去浴室洗了澡。
他真实体会到了重生的好处,年轻的身体耐折腾,怎么玩都能扛住。
陆远叫的跑腿送来了陆映川的行李箱。陆映川独自进行善后工作, 把床上皱巴巴的校服拿起来,叫客房服务送去清洗烘干, 从行李箱里给祝杨拿了套干净宽松的衣服当睡衣。
两人都洗好后躺上床。
祝杨穿着陆映川的T恤, 大一号的衣服穿着很舒服。他一身疲惫懒气, 在被子里踹了两脚旁边神清气爽的人:“以后不跟你开房了。”
刚温存的男朋友突然翻了脸,陆映川木木问:“为什么?”
刚才觉得没什么事,洗完出来祝杨腰酸背痛, 感觉自己腰都快废了。
他上了一天学,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和男朋友打了一架,又滚到床上继续打, 这感觉简直比去健身房还酸爽。
“你说为什么?”祝杨一手松松掐住陆映川的脖子。
陆映川握住他的手腕, 把他的手扯下来按摩, 语气平淡, 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原因:“是谁让我不要动。”
祝杨悠地脸红了, 照着陆映川的胸膛锤了一拳:“那平时我让你停,你怎么不停?”
陆映川帮祝杨按摩手臂, 垂着眼装作没听见。
善后服务还算周到,祝杨舒服地眯起眼,专心享受。手臂的酸痛缓解后,他把一条腿压过去。
陆映川坐起来,帮辛苦的男朋友摁腿。
“你就这么出来没事吗?”祝杨问。
不想这时说些扫兴的话, 陆映川言简意赅:“结束了。”
祝杨没再问。
祝杨知道, 陆映川肯定会挨说。
但他不后悔来这一趟, 他只想让陆映川心情变好。祝杨习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他已经想好了,不管陆映川家里对他们恋爱的态度是怎样,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些事情还没发生之前,他懒得想那么多。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因为一些人的反对就把陆映川交出去。
即使他们曾经长大过,是再次回到这个年纪,祝杨依然不想变得复杂成熟。
他知道陆映川也一样,不然也不会陪他一起幼稚打闹,冲动地做一些“错事”,好像他们从未变成无聊的大人。
这种不需要说出口就有人理解自己想法的感觉,祝杨觉得很神奇,只有陆映川才能做到这么懂他,一个眼神就能完美配合。
祝杨不知不觉睡着了,陆映川给他盖好被子,关上灯,把人拥进怀里。
短暂地分别了一天,两人再次相拥而眠,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入睡。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没人去想那些纷乱复杂。
至少在这个随时想要发疯的年纪,空气可以被想象力压缩,世界可以因为一个念头变得很小。
他们之间最远的距离,不过一张机票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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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时间经不起细数,看似漫长仿佛永远不会结束,其实高中三年也只占人生的几十分之一。
从高一到高三,一路匆匆忙忙,赶鸭子上架一样,一不小心就被赶进了高考大军。
度过了一个闷热的暑假,九月初,比夏末更沉闷的高三生活如期而至。
祝杨上辈子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再体验一次来自高考的压力。
这个无形的压力像一张疏而不漏的网,无差别地面向所有考生,绝对公平,不会因为一个学生成绩优异就减少分毫。
在这一届的高三学生中,有两个小说男主一样的狠角色。
第一次月考,一中两位新旧校草就联名霸榜,以十几分的总分差距,占据了学年第一和第二的宝座。学弟学妹们从此开始相信,以貌取人是有几分真实性的,优秀的人可以优秀到超出想象,脸和脑子一样够用。
月考榜单公布那天,张老师满面红光。她没想到,高二下学期的那次谈话,会让祝杨彻底开悟,学习成绩一路冲刺。
学年前二都在高三一班,张老师从此在学校里走路带风,学年组的老师们开会,校领导都会重点表扬高三一班的教学质量。
受到好兄弟的正面激励作用,林闻今也像打了鸡血,前所未有地开始认真学习,就连午休时间都在拼命刷题。
两大学神结束中午的约会回了教室,两人各自一脸淡定,回到座位开始学习。
祝杨掏出桌堂里的练习册,林闻今转头盯着他同桌看了一眼,了然挑眉:“兄弟,你又去和对象约会了?”
林闻今这学期还是和祝杨同桌,他们兄弟的缘分还没有尽。陆映川和王杰亮却缘分已尽,高三刚开学就各自换了新同桌。
祝杨翻开练习册,奇怪扭头:“怎么看出来的?”
林闻今点了点自己的嘴,压着声音嘲笑:“你那嘴,都被你对象嘬红了。”
祝杨:“。”
祝杨快速往前面那个冷淡的背影看了一眼。
陆映川拿着笔在卷子上写了几笔,抬手蹭了下嘴角,应该是被他咬坏了。
上高三之后课业太忙,他和陆映川晚上回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取消了百分之九十的恋爱活动。在学校他们几乎成了普通同学,只能每天中午约会十分钟,为了防止被郑永福抓到,还要打游击战一样天天换地方。
每天在学校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却不能亲密接触,这感觉仿佛望梅止渴。装作普通同学忍了一上午,中午终于能肆意地碰到对方,今天两人都有点失控。
祝杨心虚地收回视线,专心算题。
学习委员从办公室抱了一大摞卷子回来,“嘭”一声放在讲台上,抹了把汗招呼:“各科课代表,把这些发下去。”
教室里一阵哀嚎,孩子们哼哼唧唧的,听起来比难民还凄惨。
“我靠,又这么多?”
“手里还有一大堆没做呢,我又不是计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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