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一钓他后面的人嘛。他藏着掖着,也没说得很详细。”
单飞白积极地跪坐在他身后,用膝盖垫着他的腰身,用薄荷油轻轻揉他的额角。
宁灼挺受用:“我的命值多少钱?”
单飞白:“1500万。”
宁灼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评价:“野心不小,脑子挺空。”
单飞白乐不可支,觉得宁灼这张嘴特别可爱。
他是个行动派,不由分说地亲了宁灼一口,结果不小心被薄荷油熏了眼睛,自讨了苦吃,只好一边抽气一边揉眼睛:“宁哥,你说雇他的人是谁?”
“多的是。”宁灼扳着他的肩膀,轻轻给他吹眼睛,“整个银槌市都知道我们不死不休。”
单飞白:“是啊,昨天晚上就差一点被宁哥挤死了。”
犯贱的结果就是他挨了宁灼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脖子上,差点把他当场敲成落枕。
宁灼躺了回去,继续分析:“既知道我们不死不休,又和我结仇,我能想到的有两个人。”
单飞白知道,是查理曼和马玉树。
阿范被挖了眼睛轰出去时,情报的确还停留在两家关系恶劣的时候。
但同样,他对“海娜”和“磐桥”都相当熟悉。
他甚至进入过“海娜”基地的内部。
这个吃里扒外、唯利是图的阿范,不管和他们中的哪一位勾搭上,都算得上是一桩麻烦事。
宁灼问单飞白:“当初为什么不把阿范宰了?”
单飞白挠了挠脸蛋,有点不好意思地答:“在一起那么久了,总归有点感情了嘛。”
宁灼:“别装。说实话。”
单飞白舔舔嘴角:“我以为他背后的那些人会杀了他灭口的——阿范毕竟在‘磐桥’人缘不错,我何必去做这个坏人,亲自动手,凉了我们自己人的心?”
宁灼望着他,想,一只坏种。
他得到的,也许就是这只坏种全部的真心和好意。
既然知
道对方来者不善,单飞白便大方地邀请阿范和他背后的大客户出来谈一谈生意,顺便“叙叙旧”。
阿范后背汗毛倒竖的同时,礼貌地表示,“叙叙旧”是一定的,但大客户最近比较忙碌,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由此可见,两边都没什么诚意,也都是耐心的渔夫,各自投下饵食,静等对方上钩。
这也让原本陷身在风暴眼中、本该罹受风浪云涌的“海娜”,迎来了一段平静的时日。
本部亮本人都觉得诧异,问坐在他身边看书、顺便贴身保护着他的金雪深:“马玉树最近怎么不来了?”
金雪深白他一眼:“你爱上他了?要不要我给你们两个保媒拉纤一下,2000万算他迎你入门的彩礼?”
本部亮:“……”
他一介老书生,比损是比不上金雪深的,只好老实闭嘴。
……
查理曼几经辗转,费尽口舌,使尽好处,终于挖通了一条昔日的渠道,联系上了受雇于瑞腾公司、专门干脏活的黑手套负责人。
黑手套的外号言简意赅,就叫做“手套”。
“手套”是个身材胖大、相貌敦厚的中年人,总是笑呵呵的,身着一身配色浮夸的休闲服,两只肥肉浮凸的手指上珠光宝气,戴满了夺目的宝石。
他就像是一头热爱宝石的红龙。
敦厚的外表下,是掩饰不住的对财宝的狂热。
当初,对单飞白的围剿,就是瑞腾公司的“手套”出力最多。
之前,查理曼对此事牵涉不深,只是受了朋友之托,随手安排人把脊椎断裂的单飞白丢入长安区。
如今,通过和阿范的深入交流,查理曼终于知道,单飞白究竟为什么会被联手围剿,失去一条脊梁骨了。
——他居然想搭一座桥。
他想要像“哥伦布”号那样,开辟一条通向外面世界的路。
当然,搭桥这件事可以视作一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梦想。
真正让瑞腾公司恼火的,是单飞白居然拥有一条质地优秀的液金矿脉,捂在手里,藏宝一样,秘不示人。
在习惯了垄断的人眼里,无论是私藏矿脉,还是意图向外发展,都是对他们最严重的挑衅。
查理曼携阿范而来,向“手套”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单飞白最近死灰复燃,有意和“海娜”联手,要继续不知天高地厚地和瑞腾公司叫板了。
要知道,那条矿脉,瑞腾公司还没来得及收回呢。
……瑞腾公司本来想趁着单飞白死掉后,“磐桥”群龙无首、改弦更张后,他们再顺理成章地接管的。
谁想,单飞白命大,硬是不死。
所以,查理曼要借用瑞腾公司的官方雇佣兵“卢梭”,让他们再死一次。
“手套”对此不予置评,反倒兴致勃勃地笑了一声:“我们家‘卢梭’可真是抢手。”
“手套”把两只珠光宝气的手合拢在一起:“最近,韦威托人联系我,说想要借‘卢梭’用一下。有一位马先生,今天也来了。您二位有缘,要不要见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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